我心爱的人,带兵闯入了皇宫,亲手将我从宣政殿的凤椅上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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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与先皇一母同胞的公主,哥哥在临终前将年幼的祁笙托付给我,特设辅政之制。
自此后,朝堂之上垂了凤帘,祁笙坐在皇椅上,而我,隐于薄薄一层纱帘后,与他一道朝听百官政见。
我从未料到,新王登基不过半年,陆凛洲竟携手中掌控的十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杀入宫中,亲口宣称要改朝换代,废帝为王。
我将祁笙护在身后,强撑着身体和眼前身着盔甲的男人对峙。
五年未见,他早已不是当年眉宇青涩的少将,所有的害羞忐忑皆被眼中的狂傲取代。
紧握的长剑上尚淌着血,扬手抬起间,径直对准我的身体。
我可真是恨啊,当年若不是我向哥哥举荐他为西南统帅,将位居四军之首的北疆军权交于他手。
陆凛洲何来今日的功高盖主,以至心生反判谋权篡位。
如今的报应,全怪我作茧自缚。
“阿柔,让开。”
他的目光落入身后的祁笙身上,我的身体微微一震,更大力的护紧身后人。
“陆凛洲,你要是敢动祁笙,就先杀了我。”
从他持剑踏进宫中的第一步,我便报了必死的决心。祁笙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定要拼死护他。
“阿柔,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他的双眸带了淡淡笑意,“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祁笙的命我也会一并留下。”
“什么事?”
“做我陆凛洲的皇后。”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不说一个祁笙,这宫中的宫仆侍从,我也不会再动一人。”
“若我不同意呢?”
“那我便血洗整个中宫。”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从宣政殿搬入了凤藻宫。
可陆凛洲,他使了计,命人将祁笙从我宫中带走幽禁到偏远的朝华阁,不许任何人探视。
任我如何苦苦哀求,他只是冷冷一句:“我能留他一命,已是格外开恩。”
“你说过祁笙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你骗了我,从头到尾你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的脸上写满认真,“我说过要娶你,如今不算吗?”
“啪”!我狠狠一掌打在他的脸庞上,原来白皙的肌肤瞬间多了条血痕。
陆凛洲并未发怒,反而顺着意思道:“打得好,要是还不解气,就再来一次。”
我挥起的手高高落下,却被他一把握住,五指被强力的大手紧紧缠住。
我奋力挣脱了几下,只听得耳畔传来低沉的抱怨声:“怎么旁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脑子这么简单,一点也不像个摄政公主。”
“我的夫君可是反叛为王,你当叫我一声皇后娘娘。”
我明里暗里直怼,原想激发他的怒气,却还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陆凛洲用手将我耳畔凌乱的发丝别再脑后,顺带看了看我镶在发髻上摇晃的步遥:“名号是有了,可你这打扮,还真不像反叛之君的皇后。”
他故意顿了顿,又随口道,“明日我让司制房送物件来,你看喜欢什么便用什么。”
我只当他是在顺声应和我,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司制房便送来了成箱的钗簪首饰。
最令人意外的是,陆凛洲还送了一个戏法师过来,说是为了解我深宫乏闷。
“闵昭见过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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