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微微张开了好一会儿的嘴,还是把小姑娘带回了家。
“不准报警,”小姑娘拍掉我正要按“110”的手,严肃道,忽然又低声没头没尾地补了一句,“极寒要来了。”
我心下不由一惊,果然和她有关。
我没注意到,小姑娘懊恼地皱着眉头,看着我被她拍出淤青的手。
我渐渐发现,她好像不是人。
极寒如约而至。
极寒的第一天气温就降到了零下二十度,明明昨天还是暖阳高照,今天就变成了寒冬凛冽,不少独居在家的老人最先遭了殃。
大家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纷纷前往超市疯抢物品。国家也开始重视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对策。
到第三天的时候,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六十度,水电也停了。
外面一片安静,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出门了,大家都窝在家里,尽力活着变成了大家的目标。硕大的雪花不停落下,仿佛要淹没整个世界一般。
我靠着太阳能发电系统提供的一点电把屋子弄得尽量暖和些,屋子里虽没有很暖和,但比起其他在家冷得瑟瑟发抖的人来说,已经算不错的了。
小姑娘却不喜欢待在屋子里,因为她觉得太热了。
是的,你没听错,她不是在凡尔赛,她是真心觉得屋子里太热了。
我第无数次看着小姑娘额头留下的豆大的汗,又第无数次看看自己的裹成球的身子,愈发感到奇怪。
小姑娘简直就是一个小暖炉,我经常抱着她睡觉。
有好几次我半夜迷迷糊糊地找她,却摸到一手长长的毛,还有些扎手,我一下从睡梦中惊醒,转头仍是小姑娘甜美的睡颜,皮肤还是那么光滑Q弹。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一手略显粗糙的长毛不是我的错觉。
直到那天,我在床上找到了一根粗糙却坚硬的毛发,小姑娘不会是什么动物变的吧?
我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稳,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
次日我把那根毛发放在了小姑娘面前,谁知小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将毛发推给我,还深深叹了一口气:“发际线都秃成这样了还让我背锅?脑门虽然光了但脑子不太灵光啊!”
她好像在diss我,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比起在屋子里热得流汗,小姑娘更喜欢待在阳台吹零下六十度的风,她说她喜欢自由的感觉。
“我喜欢自由的感觉。”刚开始她对我说这话时,我没有任何想法,直到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强调了“自由”两个字时,我才反应过来。
“你想出门?”我不太赞成,这时候出去多危险,不说冻死,还有一些不择手段抢物资的人,这特殊时期,物资就是命啊。
我拒绝了,小姑娘兴致缺缺,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就发现她离家出走了。
她还留了一张字条:愚蠢的人类,我去去就回!!!
我正当心她是否能安全回来之时,麻烦上门了。
抢物资的来了。
是楼下的混混头子王哥和他的泼辣老婆刘姐来了。从猫眼看去,王哥拿着菜刀与拿着水果刀的刘姐站在门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臭娘们,我知道你买了可多物资了,快开门,匀点给你王哥用用,别不识好歹……”王哥嘴上喊着,手下却丝毫不给我考虑的机会,抡起手中的菜刀就往门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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