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飘来的方向，对酒楼上的那个姑娘热情地抛了个飞吻。

对方却跟见了鬼一样，一下子把窗户关上了。

我娇俏地揪了揪帕子，横了那禁闭的窗户一眼，不解风情。

正要继续卖弄风姿，一只大手蛮横地把我的脑袋塞回去，还“啪”地一声，把窗户关上了。颇有些金屋藏娇的意味。

“别乱折腾。”

将军的声音在混乱的场景里也显得格外清晰，隔着一层窗户有点朦胧。

我伸手去拉窗户，

开不开

只能把脸贴在窗子边小声地撒娇：“哎呀将军，你让我透透气嘛，马车里面闷死了。”

周籍不出声，只是把窗户按的松了些，那只大手伸过来。

我了然地乖乖把脸奉上，柔柔的蹭了蹭，双手在他大掌边抚按。

“哎呀，将军，你就随了我的意嘛。”

柔弱无骨，娇柔软音。

周籍最后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就撒开了，也放开了对窗户的桎梏。

马蹄声渐行渐远，周籍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好像掉队的这一小段时间是无意的行为。

我打开窗户，满意地继续看这都城的景象。

女娃娃嘛，哪能说折腾，那就叫撒娇。

返回都城这几天，我可了劲地跟周籍撒娇，先是闹着要去看军队操练，后是想要看他和别的将士比武，他磨不过我，每每看着我这张脸就松了气，什么都愿意干了。

我很确信，周籍开始依赖我了。

尤其是临出发前两天，周籍做噩梦的频率愈发高了，无论是午间小憩还是傍晚熟睡，他总会在噩梦中惊醒然后飞奔过来抱住我，我也不像先前那般敷衍。

我总是同样回抱住他，一声一声地拍他的背，给他唱我家乡哄小孩的小调，一点一点消磨他的害怕和难过，然后陪他度过这难熬的一晚上。

“窈窈，你会离开我吗。”

周籍答应陪我看星星的那一天，我俩找了个土坡，并躺在上面数漫天的星辰，就是这时候他发出的疑问。

我毫不犹豫地拉住周籍的手，偏头用我此生最真挚的目光看着他

“钱窈这条命是将军的，钱窈一辈子也不离开将军。”

“好”

回到营帐里周籍难得留宿在我这，一个窄窄的床板此时好像承受了他意料之外的重量，

连我翻个身，都发出吱呀呀的声响。

守夜的侍卫都忍不住走远了些。

我半夜起身喝水，手还被周籍紧紧拉着，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已经熄灭的灯盏上，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把视线挪开，喝了水钻进了被窝。

周籍得死，但我要活着。

回城已经有些日子了，我像是换了个营地做金丝雀，买东西有人付钱，睡觉有人伺候，出门有人跟着，再好不过了，我东边瞅瞅西边逛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来一份，

管家委婉地对我说花销太大了的时候，我正在周籍那，委委屈屈地揪着新衣服的下摆，说我之前在边塞都没见过这些。他们真的好好看啊。

周籍直接对着管家大手一挥：没事，买，让她随便买。

真不错

管家还指了一排丫鬟给我，一群正是风华正茂的小姑娘低眉顺眼地一个个向我行礼，报出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