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还有其它同事帮忙呢,我们继续睡吧。”
我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这实在是太不科学了,就算是最信任我的丈夫,恐怕也很难接受时空电话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我一醒来就在好友列表中搜索白晓希,盼望着我能改变过去,白晓希可以一夜之间活过来。
但依旧是一片空白。
那通电话并没有逆转我们的人生,白晓希还是死了。
我照常去上班,但是心不在焉的,出诊的时候甚至犯了好几个低级错误,差点酿成大祸,幸好旁边的同事及时纠正了我。
关于当年的案子,年代久远,网络上能找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我记挂着白晓希的事,决定请半天假回老家一趟,来到了曾经就读过的高中。
记忆里只比我们大十岁,早早辍学打工的保安大哥,已经步入了中年,发间有了白丝,但眼神中的锐利不减,紧盯着来来往往进出校门的人。
“周大哥,还记得我吗?”我笑着上前和他打招呼。
周江一眼就认出了我:“谢澄妹子?!”
我和他说明了来意,想知道关于白晓希遇害时的细节。
虽然都过去了二十年,但他和我一样,一直没有忘记过白晓希。
“她那会儿天天中午过来打电话,学校里供学生使用的座机就这么一台,中午要排好久的队,而且规定了每个人只能打五分钟,我经常看到她过了饭点还守在这里。”
周江眺望着远方,仿佛又看到了保安室那一条长长的队伍,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挑。
“她喜欢报名参加一些英语比赛嘛,联系方式就填的学校,有时候主办方会寄证书过来,还有的会打一个电话通知她比赛结果,要是她没接到我就转告给她。”
“所以我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多么优秀的一个妹子啊,要是没遇上那档子事,现在她说不定和你一样,照片还贴在校门口那面墙上呢。”
周江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那面荣誉校友墙,密密麻麻的全是照片和简介,我在最下面几栏找到了99级的,里面就有我的名字。
青年劳模医生,谢澄。
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对白晓希的惋惜。
“那她出事前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事?比如有一个陌生人蹲守在校门口,像在找人之类的……”我追问。
“这个问题警察问过我很多遍了,那个年代的家长,谁天天来接孩子啊,都是高中生,能自个儿回家的,五六月份太阳又晒,基本上没人成天蹲在校门口。有嫌疑的,警察都已经排查过了……”
周江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热茶:“我在警局里的朋友说,他们怀疑是熟人作案。”
“为什么?”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能把白晓希约到秘密基地的,和她的关系匪浅。
“你看到过凶手穿着一件黑色雨衣吧?后来那件雨衣找到了,就在离大楼不远的巷子里。”
我的眼神一亮,周江说出了一些我不了解的案情。
“你猜怎么着,那雨衣就是白晓希自己的。但我记得那天她离开学校是打着伞的啊,出事后警方也在天台上找到了她的伞。”
“下雨了,凶手不想被淋湿,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她的伞?反而大费周章地从她包里翻出一件雨衣来,穿着雨衣逃跑,没跑多远就把雨衣扔了,白白折腾一趟。”
“只有一种理由能说得过去,雨衣是白晓希主动借给他的,凶手一开始就穿着它,逃跑后才想起来身上的雨衣是死者的,临时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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