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片刻:“就画一棵树前站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儿。”
我听见他小声嘟囔:“你要求好多啊。”
我随之一笑。
邱动笔,我陪坐,时间流逝的很慢,外面静谧无声。
等我醒来时,手中的画和我描述的场景无所不同,画的左下角留有两个字:再见。
在我愣神之际,身旁一道强有劲的手臂环在我腰间,手下一个用劲,我被圈在其怀中。
“幺幺,你好吵。”
男人那瓮声瓮气的熟悉语调让我一怔。
我强稳住心神,试探的问出声:“阿征?”
秦征哼哼唧唧,下巴顶在我头上蹭了蹭,“我还要睡。”
确定是秦征后,我转身不安的抱住他,这些日子的委屈成了泪花在眸中打转。
“你是看到我的短信找来的吗?”
“是阿姐让人带我来的,她的人都好烦。”
秦征总是这样,在面对我的事和话,就算不懂和麻烦,也会忍住烦躁认真的回我。
感受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我脊背想让我赶快睡觉闭嘴的小心思,我才慢慢平复心情。
尽管秦征是杨梅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也不免多想。
秦征就这样来了,我却不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还是想警告我不要再有任何向外求救的行为。
但没想到,杨梅竟然放任秦征自由出入。
秦征更是直接搭行军床在我旁边住下。
我看着他将行李规规整整的摆放好,皱眉问道:“你阿姐让你住下的?”
秦征摇了摇头,摆弄着我桌上的画,“阿姐说幺幺你会无聊,所以让我陪陪你。”
我想不懂杨梅到底要做什么,但面对秦征,我还是将这些琢磨暂时都抛之脑后。
秦征缠着我要画画,还小声央求我做他模特。
我僵硬着坐在椅子上都快昏昏欲睡,直到外面有人敲门送饭我才趁机起来活动。
秦征只好作罢停下画笔等我。
我接过餐盒关上门,转身之际,脚下的门缝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别出声,他不是秦征”。
我瞳孔猛然紧缩。
回头我就看到秦征耷拉着脸盯着画一动不动有些躁意。
我知道,这是画到一半被迫停下,有些强迫症了。
我抬手顺了顺他头发,“阿征,我们先吃饭,吃完我再陪你好不好。”
他向来不会拒绝我,总是一口应下。
在吃饭这项,他也有些挑食,不吃洋葱、芹菜、黑豆等,每当这时我都会先细心挑出。
“阿征,你不吃的胡萝卜我也给你挑出来了,快动筷吧。”
秦征松开玩着我的头发,不情不愿的坐到我对面。
中途我想喝水,他起身出去找人。
门关上的瞬间,我看着桌上被我特意挑出来的胡萝卜,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
秦征在我的慢性引导下,早就不排斥胡萝卜了,这一点小小的改变无人知道。
而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尽管一举一动都伪装的很好。
但他根本不是阿征。
我摊开被我手心死死攥紧的一张发皱的纸条。
想到这些天的亲近,我后脊背就是一股凉意袭来,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一丝刺痛才清醒镇定下来。
这一刻,我本能的想要去找杨梅求救。
因为我知道,她将我关在这里但从未伤害我,她是我唯一的庇佑。
我发了疯似的冲出房间一路狂奔,就算撞到人也没有痛觉。
直到拐角处杨梅出现,我紧紧抓住她衣角,空中就传来一道声音。
“幺幺,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着身后走来的人,那个和秦征简直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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