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和木桃识趣地退出去。
我原本抬头想问发生何事,却被他一把横抱起来,压在窗前榻上,低头就吻下来。
平时李舜每次都是顾及我的感受,动作轻柔,循序渐进地将我拉入漫长的浪潮中,绝不像此刻的霸道强势,似是要将我拆吃入腹。
我用力咬牙,将他推开。
他喘熄几下,歉声道:“抱歉,夫人。”
抹去被我咬破皮而渗出的血,而后将我抱起,坐在他腿上。
“夷道县有具穿着嫁衣的女尸被捞上来,身姿也与夫人极像,我莫名感到害怕,便冲上去看,发现那女尸脸部似被利器刮伤,加上浮于水中多日,已看不清长相了。我心里不踏实,堤坝刚修好,便冒雨回来看夫人一眼。方才急切了些,请夫人勿怪。”
听他这样讲,我也不知怎地,也是不安,遂问他:“后来可查清是谁?”
他叹息道:“原来是县里一陈姓富户家女儿,因不肯遵父母之命嫁给他人,就跟一书生私奔,不料造此大难。”
“那书生呢?”我好奇问道,双手不自觉搭在他的肩上。
他揉搓我的手,摇了摇头:“并不见书生,也不知是生是死?”
自母亲死后,凡事我都喜欢往坏处想,便下意识道:“或许是书生倦了她的银财跑了,不管她了。”
李舜蹙眉问我:“夫人为何这样想?”
我便给他分析道:“我想,她既然是跟书生私奔,说明她父亲不喜欢那个人。她父亲是富户,不喜欢的自然是穷书生。穷书生若是一遭骗得女郎真心,定会从她身上索取一些财物。”
李舜眉眼微挑,饶有兴趣地道:“想不到夫人竟能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
我不服气:“不是歪理,是真理。”
李舜无奈笑道:“好好,是真理。”
他忽然正经道:“但我不是穷书生,不会要你的财物。”
后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视金钱如粪土,李舜豪气地又派人置办了一大箱珍宝,还请了京中最抢手的制衣女师傅进府为我量身定做夏衣。
若是我真的失忆,或许真的被李舜虚伪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
他如今对我这般,是做给圣上看的。
……
雨后初晴,鲁国公府忽然派了人来,说我父亲病重,请睿王准女回府探望,成其父女之情。
青灵将国公府的话传完,我觑了一眼李舜,他脸上的笑意果真淡了。
不过他还是面色如常地送我至门前的轿子旁,伸手替我系好斗篷绳结:“夫人如今病情虽痊愈,但心神仍是不能受一丝一毫的惊吓,我才舍不得你出府。可岳父既思念女儿,便只能去看看。夫人若是有任何不适,可随时回来找我。”
这话说得妙,既让别人明白他先前不准我出来的原因,还能让他们觉得他很宠爱我。
如果李舜不当王爷的话,凭这表演能力,完全可以当生角。
我转身上车,手忽然被李舜拉住,他凑近我耳边,看似亲昵耳语:“夫人失忆之事除了我和你知晓,还是莫让他人知道为好,也免得岳父担心。”实则是在警告。
我乖巧地应声,在他放开我的手时,立刻钻进去,短暂地轻呼一口气。
唉,看来我得快点找办法回到三年前,回到还没嫁给李舜的时候,回到父亲没找到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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