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江野。
这应该是他的名字,但写的跟狗爬的差不多。
然后他把笔递给我,「写这两个字。」
我不敢违抗,接过笔。
因为手抖,写的并不好,但比他自己写的好太多。
「写得不错,读过书?」
「嗯。」
「写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我不想告诉她我的名字,我打算写个假的。
「别想着写个假名字,我在手机上见过你。」
我的心一咯噔,我是跳古典舞的,从小参加了无数场表演,在网上也算小有名气。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写自己的名字,陈袅袅。
他疑惑的指了指袅字,「这个字读什么?你不是叫鸟鸟吗?」
嗯?他不识字?
「对啊,袅袅,这两个字读袅袅。」
看着他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竟有些想笑,可我忍住了。
因为一个笑丢了性命不值得。
我抿着唇,把我这辈子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
没想到竟真的想哭了。
「哭什么?」
我赶紧擦擦眼泪,「没什么。」
他拉着我坐下,「教我写字。」
「啊?」就这么简单?毒枭也这么有情操?
「愿意,愿意。」
我爷爷是书法家,从小我就跟着爷爷学书法,自然也写的一手好字。
我战战兢兢的教了他两个小时。
在他写完袅字时,我直接不认识这个字了。
鸟和衣分家。
再看看我写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或许也意识到自己写的很差,尴尬的咳了两声。
「今天就到这吧。」
晚上,我被迫和他睡在一起,但他没对我做什么。
我们隔得很远,我几乎睡在床沿。
我睡不着,被拐卖,进了毒窝,后路都被断了,在毒贩的地盘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半夜,我翻了个身,江野已经睡着了。
我悄悄起身,脚刚落地江野就醒了。
他声音格外的冷,「去哪?」
我立马紧张起来,「我,我去厕所。」
「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
上好厕所,我来到窗户,小心翼翼的推开窗子,外面黑漆漆的一望无际。
突然门被打开,我来不及把窗子关起来,江野就进来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脸色很不好,「做什么?」
我站在原地,想找借口,可是脑子一片空白。
江野朝我走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而后慢慢的移到我的脖子。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跑?这里是缅北,整个地盘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我颤抖着靠在墙上,「我没想跑,我就看看。」
江野虽生的白净,但体格也不小,足足有一米九,身形健壮,我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他要杀我犹如掐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看我抖成筛子,江野放开了我,嘴角带着玩味的笑:「知道害怕就安分点别惹我。」
说完一只手横过我的腰抱起我将我狠狠丢在床上。
「好好睡觉,我现在还不想动你。」
我乖乖的躺下盖上被子,乖巧的看着他。
他关了灯躺下。
我不知道他说的动我是杀我还是那个,但只要不是杀我什么都好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最后我实在撑不住,还是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掉下了床,但我裹着被子,不想睁眼,然后我感觉有人暴力的将我弄起来。
眼皮太重,没法醒来,我还听到江野说我麻烦,睡的跟死猪似的。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检查我还完不完整,有没有死。
完好无损和昨晚睡前一样,没有缺胳膊少腿,也还在江野的屋子。
我放下心来。
江野不在屋内,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蹑手蹑脚的下楼。
「你醒了,过来吃东西。」
楼下站着个中年妇女,脸上没表情,声音也没什么情绪,冷漠的像个机器人。
「哦。」
我吃好东西问她江野呢,她也不回答我,和她说话也不理我。
我想出门她也不许。
客厅有电视,她给我放了电视。
家庭伦理剧。
她也坐下来一起看。
看她看的认真,我都怀疑这电视是她自己放给自己看的。
六点,江野回来了,我和他一桌吃饭,他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我全程埋头扒饭,也不夹菜,尽量降低存在感。
「吃饭把头抬起来!夹菜吃!不要一副我虐待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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