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叹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开口:「今日我既亲了你,便会对你负责。」
他脸色一变,忍不住咳起来。我一惊,赶忙拉着他进了卧房,推他坐在榻上,再递给他一方手帕。
「这个药是我向温医官讨来的,别的医官的医术你可以不信,但温神医可不能不信,他的医术我还是能担保的。」我拍拍胸脯向他保证道。
此时此刻还在研制药方的温医官打了个喷嚏,「…这个时候还有哪个小兔崽子惦记我?」
谢问渠与我拉开半臂距离,见无法拒绝便只好收下,「那便多谢公主了。」
我心里美滋滋,嘴角一扬,牵出一抹微笑。
谢问渠侧身,捏着手帕咳了一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瘦削的肩胛骨,继而目光又落在他青筋凸起的手背。
此时的我沉迷他的美色,无法自拔。
然而却在下一刻看到他手帕上咳出的血时,惊呼出声。
擦,忘了说我晕血。
我眼一闭,昏头昏脑地往前一栽,栽进他冰冷的怀抱里,然后不省人事。
谢问渠怀里一重,身板僵直,手里捏着的手帕掉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望向站在门口的冬叔。
「…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晕过去的。」
冬叔拧眉,恨铁不成钢,心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纯情仔的德性。
「那属下把公主抱回去。」东叔冷冷开口道。
这回轮到谢问渠拧眉沉思,「不用了,我送公主回去,你把我那件披风拿来。」
谢问渠小心翼翼地抬手,努力避免与我有肌肤接触,将披风往我身上一裹,随即将我大力抱起,往公主殿走。
我醒来的时候,织春一张稚气的脸在我眼前放大,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我试探着问:「我这是快死了?」
织春一惊,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兽,顿时哭的更加厉害了。
于是我委婉点问:「我这是快要驾鹤西去了?」
「公主您可别打趣织春了,那小丫头知道您昏过去的事,快哭了一宿。」
秋娘在一旁拾掇我的首饰,听到我的话回头劝我一句。
「好啦小丫头,我又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晕血罢了。」
我摸摸织春的头,她如今十二,我十三。
「等等,我今日有要事,秋娘快替我梳妆。」
倏然间我灵光一闪,掀开锦被,急切起身。
到太医院的时候,我直奔温医官那。
他这小老头正笑眯眯地摸着他黝黑的胡须,指挥着他那些小徒弟做事。
「温神医,本公主有要事相问。」我叉腰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他长长的胡须上。
他吓一跳,心想:「怪哉,这公主今日怎的这般客气?」
温太医眯着眼觑我一眼,一脸谨慎道:「不知公主有何要事?」
我凑近些,悄悄问他,「你可知那周国来的殿下生的是何病?」
温医官摇摇头,「不知不知,老臣不知。」?不是神医吗
我歪头,眼里闪烁着困惑,「怎的不知?你不是神医吗?」
温医官谦虚般点头,「神医是公主谬赞了,老臣只是略通岐黄之术罢了。」
我懒得跟他打机锋,直接上手拽住他胡子。
「我问你,你知还是不知,你治还是不治?」
他吃痛哼一声,抬头看我,吹胡子瞪眼的,「往日公主可劲儿地欺负那位殿下,今日怎么换了性子,还让老臣医治他?」
我松开手,心虚地摸摸鼻子,「这不是占人家便宜占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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