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的看着我:“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又不是皇后娘娘,还怕有人刺杀不成?”
我还没说话,她就撂下一句要忙,转身离开了。
我本来就嘴笨,被她一气更说不出话了。
信封放在床头十分扎眼,我想了下还是打开,是一沓照片。照片上是沈之怀和顾清,这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沈之怀。
他会微微弯腰和顾清说话,会抬手帮顾清擦干净嘴角,会在顾清生日的时候陪她做搞怪的表情……
我不敢再看下去,眼泪已经打湿了我的胸口。
我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周围没有一丝丝温度。
原来我对他真的这么可有可无。
他高调的买了项链,周围的人都知道。
他自然也明白会有人告诉我这件事,可他不在乎。
不在乎我是不是会伤心,只要我不离婚就好。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离婚,因为在他心里我是一个没人要的蠢货。
连亲生父亲都嫌弃的人,还能去哪儿呢?
他带着顾清到处游玩,他不怕我也从未想过顾及我。
我的痛苦对他而言,算什么呢?连一场电影都比不上吧。
我真是一个既得不到丈夫的爱,也得不到丈夫尊敬的失败的女人啊。
我心里不由得嘲讽自己。
但时,我知道生活还得继续,而我也不想一直认输。
我将照片取出来一部分装进包里,准备扔掉。
剩下的则放在我经常放药的床头柜里,这个床头柜不会有人来动。
“夫人。”
门外是赵姨的声音,我急忙站起身。
“怎么了?”
“林家的电话。”
我走出去,是弟弟打来的。
他一句问候也没有,开门见山地说:“爸病了,你回来伺候吧。”
我到医院时,爸爸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病房里没有其他的人,弟弟不在,连个护工也没有。
我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竟然还是有点害怕。
但是若说其他感情,好像没有太多。
医生说,爸爸最多也就支撑一个月了。
一直到天亮,爸爸也没有醒来。
公司的律师先来了,拿着一沓文件。
我告诉他爸爸还没有醒。
律师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她看到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伺候,面露不悦。
在我关门出去的时候,她嘀咕了一句:“女儿最孝顺,结果只分到十分之一的财产,真是个老古董。”
她明明知道我会听见的。
我恍然大悟,这是说给我听的?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个天生愚笨的女儿,而已。
下午的时候,爸爸醒了。
他看到我没有太多情绪,反而张望着寻找什么。
病房里只有我和律师两个人,一目了然,可他还是不死心。
我的心有些酸痛,我知道他在找他儿子。
“爸爸,先喝点粥,医生说可以喝粥了。”
他像之前一样,听到我说话的时候,板着脸。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骂我笨,骂我不中用了。
不过,他没有在律师的遗嘱上签字。
我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他。
是不是此刻,我有了和弟弟竞争的机会?
晚上我打电话回家,竟然是沈之怀接的。
“悦凝?你在哪儿?”
他开口就问,语气有些着急。
“我爸生病住院了,我在照顾。”我安慰了他一句:“麻烦把电话给赵姨。”
意外的,我很冷静,没有慌乱。
换做之前,我一定会惊慌失措的哭着求他来帮我。
好样的,林悦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