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着床上的傅御琛,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是傅御琛的房间,怎么会有别人?
至于傅御琛,他已经沉睡了四年,又怎么会轻易醒过来呢。
也许,是四年的监狱生活让她太敏感了吧。
温如瑾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准备梳洗。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床上男人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等温如瑾换洗好出来,便想下楼去喊张姨上来教她怎么照顾傅御琛。
然而她刚踏出房门,一道倨傲嘲讽的女声就骤然响起:“爷爷是疯了吧,让这么个女人嫁给表哥?坐过牢也就算了,我没记错的话,她还是高中就辍了学的!”
温如瑾一抬头恰好对上女人居高临下的傲慢目光。
她微微怔住。
傅时敏,傅御琛的表妹,也是傅御琛大伯傅盛康的女儿,也曾是她高中时期的校友。
当年,她还没辍学时,傅时敏与温如宁交好,与她十分不对付,明里暗里的让她出过不少丑,后来得知她退学后,傅时敏更是带人来看她的笑话。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她。
温如瑾很快收回目光,她垂下眸没有再看她一眼:“借过。”
似乎没有想到温如瑾会是这个态度,傅时敏顿时瞪大眼。
反应过来后,她有些气急败坏道:“温如瑾,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少夫人了吧,你永远都是个坐过牢的女人,你嫁给表哥也是为了赎罪!你可真不要脸,害了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害人精,杀人犯!”
害人精、杀人犯。
在她刚入狱时,这些话近乎成了她的噩梦。
可偏偏为了妈妈,她却连反驳都做不到。
温如瑾抬攥紧了拳头,抬脚,一步步逼近傅时敏,看着傅时敏被逼的连连后退,这才停下,眼神冷淡:“所以,你觉得我这个坐过牢的害人精、杀人犯还会怕你吗?”
对上她冷锐的眸光,傅时敏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跟她印象里当年那个包子一样的女人哪还有半分相像?
温如瑾并不想与傅时敏多费口舌,抬脚绕过她便找了张姨回楼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傅时敏盯着她的眼神,算计的犹如毒蛇吐着舌信。
“少爷的身体每天都需要擦拭以及按摩,从今以后便交给少奶奶了。”
张姨事无巨细的将擦拭以及按摩方法同温如瑾说了一遍,这时候管家却突然上楼,似乎是有什么事要找张姨。
“少奶奶现在就试试吧。”张姨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床上昏睡过去的男人,温如瑾脸上少有地泛起红晕。
虽然男人昏睡多年,可似乎因为下人精心的照顾,他的身体依旧精瘦健美。
头一次触碰陌生男人的身体,温如瑾莫名有些心慌,她咬着唇,眼神掠过男人的面容:
“抱歉,我是第一次,如果弄疼你还请见谅。”
她拿起毛巾轻轻解开男人的衣扣,指尖刚触碰到男人,像是触电般,她刚想收回手,想到傅老爷子的话,忍耐着心中的羞怯一点点替男人擦拭着……
她低着头,不敢看向男人的脸,微红的耳尖后心型的胎记分外明显。
匆忙清洗了片刻,温如瑾慌乱地替男人穿好衣服。
大概因为心慌意乱,她并没有注意到男人微微紧绷的身体……
替傅御琛清洗完后,温如瑾已经有些疲倦。
傅老爷子并没有给她安排多余的房间,显然是让她和傅御琛睡在一个房间,更好地照顾傅御琛。
大约因为难得有这样温暖而安逸的环境,不知不觉间,她靠在床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一股莫名的暖流,她下意识朝那股暖流蜷缩过去,身体不自觉贴上了一片柔软和宽阔。
第二天,温如瑾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男人怀里。
她很快意识到两个人过分的亲近,立刻红着脸爬起身,检查傅御琛的身体,确认他的身体没问题后才轻舒了口气。
随后脸上升起几分燥热,只眉宇里多了几分不解。
她昨天不是趴在床边睡过去的吗?怎么会躺在傅御琛的怀里?
是他吗?
温如瑾的目光落在傅御琛的脸上,好看的眉毛轻轻皱了皱,很快将猜想甩到脑后。
不会的。
如果傅御琛真的已经醒过来,又怎么会装作昏睡不醒。
虽然她所知不多,可是四年前傅御琛是傅家的掌权人,而他昏睡的这四年,傅家却早已易了主。
温如瑾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她到洗手间正准备洗漱,然而看到镜中锁骨上的红痕。
她怔了怔,心里生出几分怪异,她下意识地**上这道痕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痕迹有几分像吻痕。
可是不可能。
傅御琛的房间,根本不会有人出入。
大约是她多想了吧。
温如瑾拧了拧眉,换了件高领的衣服遮住锁骨的痕迹。
用过早餐,下人告诉温如瑾傅老爷子正在书房等她。
“这是你和御琛的结婚证,我会替你们保管,还有件事,既然你和御琛结了婚,你也回温家一趟吧。时敏说温家知道你出狱后,很想见你。”
闻言,温如瑾的指尖发颤,她垂下眸,压住心底的波澜,轻轻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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