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她的头:“你快看书吧,马上就月考了,化学方程式能不再写错了吗?”
纪繁闷哼一声,埋头写题去了。
我妈到了冬天老毛病又犯了,她给我说想吃糖炒栗子,于是我去街对面买了一袋。
可能是我最近休息不好,过马路竟然走神了,差点跟一辆转弯的车撞上。
那司机靠路停了车,一下来就指着我骂:“你走路不长眼啊,想碰瓷?”
他上下打量我,看到我脖子上挂的收款码,还有旁边的贴膜摊,笑起来横肉堆了一脸.
“这么缺钱?长这么好看,你爸妈舍得放你出来啊?怕不是为了勾引人吧!”
“你放尊重一点。”
他又往前凑了凑,我闻到了他身上很明显的酒精味。
“看你穿的也不怎么样,贴膜能有几个钱,不如早点嫁人算了!”
我心头一股火再也压不住,大声说:“贴膜怎么了,靠着双手干干净净赚的钱,不比有的人靠着坑别人发家致富的强,你有钱年纪大,看我好欺负是吗?”
争吵引来了一些人,零零散散围成一个圈。
我积压已久的情绪积攒不住,心想反正戴着口罩,不客气地指着他的脑门:“看你衣服上还有婴儿的奶粉渍,应该结婚不久吧?你不顾自己的家庭,跑来欺压我算什么本事,如果有人拍下来,你承担得起吗?”
“况且,”我拽起他的衣领,隔空嗅了嗅,“你还喝酒了,醉驾还是酒驾,让交警来测一下吧。”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说了几句“对不起”就屁滚尿流地爬走了。
见这场闹剧结束,人群渐渐散开。
我没有想到会在人群中又一次见到纪闻。他抱着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像是看了很久。
要不是纪闻高傲的性格,我差点就要觉得他是祁豪派来盯着我的了。
但是我没有力气再跟他扯皮了。
我把借来的支架还给别人,然后一个人迎着冬季的冷风往家走。
买来的栗子已经很冷了,咬起来还有点硬。我去便利店买了份关东煮,手摸着盒子有点烫。
我在店门口坐着,一直到街灯亮起才回去。
“川川,你又考了第一!”月考成绩下来了,纪繁面露崇拜地把成绩单塞进我手里。
我看着成绩单上亮眼的分数,把它塞进桌洞里。
我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没有再去天桥摆摊了,找了一份在咖啡店的工作,虽然没有贴膜挣得多,但好在还比较清闲。
周末,纪繁约我去一家快餐店写作业,顺便给她讲题。
纪繁平时坐我前面,在课间十分钟里,她经常向我问题,认识我的这两个月里,她成绩提升了不少,所以周末也不放过我。
纪繁在快餐店里搅着手里的果汁:“为了报答你,我今天要请你吃饭!”
我笑:“帮我带早餐就行。”
话音刚落,纪繁就朝着外面挥手:“哥!”
于是我转过身,看到了戴着毛线帽,穿着灰色大衣的纪闻。
“都说了我跟朋友一起写作业,你来找我干嘛呀!”
纪闻扫了我一眼,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他对纪繁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冉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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