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呼‘裴总’，而非‘裴二爷’。

房间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众人都是人精，当即察觉到异样，谁也不敢多说话。

饶是卢森都不敢吱声。

季司礼坐在裴宴右边，所以刚才姜一沁被打的一幕他看的是最清楚的。

此时他目光在裴宴和姜一沁两人身上打量着，只觉得……有猫腻！

裴宴缓缓侧首，黑曜石般的黑眸看向姜一沁，她脸上不知何时染着殷红血迹，在她苍白的脸上尤其显眼。

他对着桌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云淡风轻道：“跪下。”

“裴总生在21世纪可惜了，您应该活在古代！”她发音清晰，掷地有声，针对性很明显。

话音落下，姜一沁清楚的听见站在一旁的卢森倒抽了一口气。

可她在乎不了那么多，提着裙子，仰着傲娇的头颅缓缓跪下，“裴总，满意了吗？”

“握草，这女人好勇，不怕死吧？那可是裴二爷呢。”

桌对面一女人压低了声音呢喃了一句，声音虽小，但在众人屏住呼吸时，她声音就被放大了许多。

“找死吗，闭嘴！”女人身旁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裴宴侧了侧身，双腿交叠正对着姜一沁，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一个出来卖的，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倘若不是今天意外见到姜一沁，他只怕还不知道这女人跟他婚期之内爬上了多少男人的床。

每每一想，就觉得无比恶心。

姜一沁垂眸，自嘲一笑。

原来，在裴宴心中她就这么脏？

“出来卖也是凭本事挣钱！”姜一沁不想解释，甚至想刻意恶心裴宴，“那裴总你呢？睡完之后嫖资都不给，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她确实是故意恶心裴宴，但又不敢提及两人结过婚的事。

毕竟裴宴身份地位摆在那儿，真的彻底激怒他，只怕会殃及家人。

当然，姜一沁也是故意说给卢森听的。

哥哥还欠卢森两百万，她只想利用裴宴震慑一下卢森。

“握草！”

季司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老裴，不地道啊，睡了人姑娘都不给钱吗。”

难怪他处处针对小姑娘呢。

卢森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他眼角余光斜了一眼裴宴，吓得吞咽着口水。

顿时觉得蛋蛋疼！

那可是裴二爷睡过的女人，刚才还吹嘘说姜一沁‘活儿好’，裴二爷会不会切了他蛋？

不过，他刚还打了姜一沁一巴掌，裴二爷并未阻拦。

这么一想，卢森又不怕了。

裴宴寒眸射向季司礼，犀利的眼神吓得季司礼当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敢再多言，当即起身，“中午没吃饭，有点饿了，小森，走，带我去你餐厅吃点。”

“诶，好好好。”卢森点点头，随着季司礼走出房间。

“巧了，我也饿了。”

“听说森哥餐厅美食不错，我也尝尝。”

“我出去抽支烟。”

“我去趟卫生间。”

……

其他人寻了个理由也纷纷起身，带着身旁的女人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裴宴与姜一沁。

裴宴侧靠在椅子上，清冽的寒眸凝视着姜一沁，而姜一沁也仰头直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似在一较高下，谁也不甘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