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写好后,便立刻找机会让榴月帮我把信送到林子初手上。
然后坐立不安地在府里等回音。
没想到回音没盼来,却见榴月踉踉跄跄地跑回来,面色苍白慌乱。
“小姐!”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到我面前,“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吧,小公爷快被虞国公打死了!”
“什么?”
我愕然起身,“怎么回事?”
榴月气息不定地说:“奴婢去帮小姐送信,好不容易在状元府门口见到林状元,刚把手里的信递出去,林状元还没来得及看完,小公爷就突然出现了,紧跟着小公爷就把林状元揍了一顿,后来还是府里的下人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小公爷,那林状元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事被虞国公知道了,正在院子里用皮鞭打小公爷呢!”
我听得差点站不住脚。
“所以,虞招竟然真的打他了?”
榴月点头。
我一时间气极,猛地坐下。
“不去,我才不去帮虞招求饶,今天就让虞伯伯把他打死吧,虞招怎么老是这样!”
我的情笺又被毁了!
不过,我转头:“榴月,那封信林子初可看了多少?”
“大半吧。”榴月说。
我顿时有些讷讷,在信件的结尾,我才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前面大半都是铺垫,全是溢美之词,华而不实。
我郁闷地发呆,却听见榴月用试探的语气说:“小姐,你真的不去看看小公爷吗?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后背上都被打得满是血痕。”
“哼,那是他应得的。”
我瘪嘴,却又忍不住说:“虞伯伯应该不会下手那么狠吧?”
榴月摇头:“不呢,这一次虞国公动了好大的怒气,小公爷打的毕竟是新科状元。”
我心里烦躁得紧。
“虞招……反正他皮糙肉厚!”
庭院里,皮鞭迎风抽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紧促。
“你究竟知不知错!”
虞国公一大把年纪,还要站在人前教训自己这个成天不服管教的儿子,也是劳心伤神。
虞招单膝跪在院中,一声不吭,只偶尔发出一些收不住的闷哼。
“那新科状元林子初,人品才情极佳,他到底做了哪门子让你不如意的事,值得你千里迢迢赶到人家府宅门口去揍一顿?”
虞国公气得语气都发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这种荒唐事儿,虞招是真的做得出来。
虞招的背上几近血肉模糊,但他始终垂眸冷面,不肯求饶半句。
一个不肯认错,一个不得不给状元一个说法,就这样……虞国公和虞招僵持不下,只有虞招背后的血痕在不断增加。
直到……
“虞伯伯!”
我提着裙边匆匆赶来,“虞伯伯,虞招一贯莽撞,您就饶了他吧,再打下去,恐怕又要在床上趴上十天半个月了,他下个月还要训兵。”
虞国公看见我后,才放下了手里的皮鞭。
“知欢啊,你是不知道,这浑小子整天在外面给我找麻烦,这顿必须要打,虞国公府必须要给新科状元一个说法。”
我点点头,“虞伯伯说的是,这次确实是虞招做得不对,但您打也打过了,想来那林状元豁达大度,一定不会计较的。”
虞国公长叹一口气。
“若是这小子有你半分知情知性便好了,也罢,看在我楚丫头的份子上,今日就绕过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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