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报复得逞的**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府中裁减用度,上月领月例时阿元去得迟了,回来只领到半吊钱,她前几日又伤了脚,付了药钱就几乎不剩几个钱了,我们日子过得愈发捉襟见肘。
发放月例那日,我出现在账房,众人神色各异。
管家装模作样上前来问候:“二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他平常从来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但今日人多,该做做样子的。
“我来拿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我看着他道。
管家愣了一下:“二姑娘稍等。”
说完,他翻开簿子瞧了眼,而后从身后的钱箱中拿出一吊钱,笑道:“二姑娘,这是这个月的月例,您收好。”
我挤出笑来,刚伸过手去接,串钱的麻绳突然断了。那吊钱掉在地上,瞬间四散开来,滚落一地。
我抬头,不解地看向管家,管家连声道歉,但嘴角却始终噙着一丝笑意。
原来这就是阿元每次最后一个去领月例的原因。
我冷冷地瞧他一眼,从怀中拿出块方巾,缓缓蹲下去,将散落一地的铜钱一枚枚捡起来放到上面。
刚开始周围还有几声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不久,众人许是觉得无趣,便领了月例各自散去。
我将最后一枚钱捡起来,包好方巾,转身离开账房。
出门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叫我,转身时,管家来势汹汹,带着三四个小厮挡住我的去路。
因此处离会客厅不远,过往的家丁杂役们见有热闹可看,便都围了过来。
管家旁边的小厮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我方才看到二姑娘在账房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拿了块金锭。”
围观众人唏嘘出声。
“乐儿?是不是真的?”
我那个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管家身后,一同出现的,还有几个平素与她交好的贵妇,众人脸上皆是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期待神情。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真相是什么,真的有人在乎吗?
半晌后,我笑出了声:“他说的对,像我这样的人,必定是会趁人不备偷东西的。可瞧清楚了?当真只丢了一块?我身上可有的是地方藏。”
说完,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解衣裙上的腰带。
在场众人齐齐惊呼出声。
我将腰带扔在地上,又去解别的衣裳:“谁来搜,还是夫人要亲自搜?”
“啪——”
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重重着了一记,脸火辣辣的疼,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眼前,是尚书夫人异常恼怒的脸: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庭广众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我转身欲离开,却被人拽住,抬眼一瞧,却有些惊讶。
是那日宴席上将我认作婢女的蜀王李意。
他目不斜视,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盖在我身上,而后看着众人道:“二姑娘手上的金子,是本王与她打赌时输给她的。”他顿了顿,指了指方才指证我的小厮:“不妨先查下账房的人,或许是有人监守自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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