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一巴掌让我彻底回神了,跳动的情绪一瞬间冷却下来。
我忽然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我穿进了顾时宇的身体,那么顾时宇去哪了?
难道是……
互穿?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没时间矫情。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门口的巴掌脸,用顾时宇的身份问她:“宁音音,咱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眼前这小三我知道,顾时宇的私人生活助理,一年前入职。
不得不说,在我跟顾时宇感情变质的这一年里,我早就怀疑过她,为此还特意在顾时宇身边安插过眼线。
只是现在看来,那眼线说不定早八百年前就倒戈了。
宁音音咬唇:“顾总,你怎么问这个呀……咱俩第一次,不就是一个月前去临市出差,你喝醉了……”
“够了!”
我打断她。一个月前?
那昨晚上给顾时宇发微信的,骂我是“作精”,提到三年前的人,何着不是这小白花?
可能这是小四小五都说不定了。
我捏着拳头看向身下,早晚把它嘎了!
压下心底的恶心,我脱着浴袍往外走:“我让你起床了吗?脱了,躺下!”
宁音音造作的搅着小手:“那顾总你要轻点。”
于是,我俩再次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宁音音亲昵的歪在我肩膀,我打开手机的自拍模式:“来,咱俩拍一张。”
宁音音别提多兴奋,顾时宇过去是不可能跟她合影的,怕留下把柄证据。
可我要的就是这证据。
“再叫两声好听的?”我又命令道。
宁音音小脸通红:“顾总,顾大大,顾宝贝,或者……老公?”
真是天真啊,何着这小白花秘书也等着上位呢。
我一字不差的全都录了下来,等做完这些,起身开始换衣服。
“宁音音,你可以走了,哦不对,你被辞职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我冷静的判了她死刑。
“顾总,为,为什么呀?”宁音音红着眼眶,仿佛在控诉我的渣男行为。
我停下系扣子的手,忽然笑了一下:“宁音音,你不觉得我很贱吗?”
不得不说,这种指桑骂槐、自我毁灭的疯批行为特别爽。
我戳着这具身体的鼻子,继续骂:“你看清楚,我,顾时宇,就是个垃圾凤凰男!我靠着我的白富美老婆上位,住着她的别墅,刷着她的黑卡,又靠着岳父的信任,一步步爬上集团总裁之位,可我不守男德,除了你,我还出轨了其他女人,宁音音,你说我贱不贱?”
发泄完,我爽了。
宁音音却被我,哦不对,应该是被眼前发疯的“顾时宇”给吓傻了。
想不到吧,有人贱起来就是连自己都骂。
我拎起西装,出门之前,身后传来宁音音的声音:“顾总,其实我曾经崇拜过你,我知三当三是我活该,但是我没想到,你确实挺下贱的!”
从酒店出来,我回了趟家。
这套位于市中心的湖景别墅,是我爸当年送的新婚礼物。
那时候的顾时宇对我特别好,他打工赚个一百块,最后一百块都能给我花,但凡我撒娇说个头疼脑热,他能给我打着语音电话陪我一晚上。
我曾经问他:“你不嫌我娇气吗?”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的呢?
他说:“江韵,遇到我,你大概就是天生公主命。”
但是现在,他把这命拿走了,开始骂我有病了。
可我当初就是一头栽进去了,妈爸反对我们结婚,小姐妹劝我门不当户不对,我愣是没听进去,连这套别墅我都自愿填上了顾时宇的大名。
“顾总,要给太太开门吗?”
卧室门前的保镖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其实心里多少是有点可悲的,这些保镖当初拿的都是我爸开的工资,还没超过三年,顾时宇站稳了脚跟,一个个倒是抱起了新大腿。
然后门开了,我看到了侧躺在床上的“自己”。
还是穿着昨晚上那件吊带礼服裙,就是有些皱巴巴的,一向被我爱惜如命的头发也略显蓬乱。
要是搁在过去,我是绝对不能忍。
“江韵?老婆?是你吗!”床上的我猛地坐了起来,顾时宇在我身体里惊恐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
“什么怎么回事。”我反而成了更冷静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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