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所有的医院里都留下了赵云风那焦急的身影,但却没有找到娜的任何踪迹。
没有了娜的消息赵云风就等同于心中失去了方向,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把娜弄丢了,他没有把娜给藏好,最终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而离开了自己。
城市中熙攘的人群里,赵云风迷茫的走着,他的心在阵阵绞痛,此刻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只想知道娜在哪里,她一切都还好吗?
万分颓丧的赵云风打**门,安然那双红色的球鞋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的刺入了他的眼睛,他把娜的失踪都归咎到了安然的身上。
赵云风推开书房的门大喊:“安然,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安然蹲坐在房间靠窗的墙角里,她双手抱膝目光中满是忧伤的望向窗外的江面。
赵云风从楼下又跑到了楼上,他开始挨个房间的翻找安然。
安然在房间里依然平静的听着赵云风急促的脚步声和他大力的开门关门,并从喉咙里咆哮着吼出自己的名字。
“咣当”一声,赵云风终于推开了这扇门,安然一动没动的坐在地上,脸上没有惊吓没有恐惧,就那样呆呆的坐着。
赵云风用手怒指着她,“原来你躲在这里,我到处的找你,叫你的名字你难道都没有听到吗?”
安然轻启嘴唇,“找我干嘛?”
赵云风失去理智:“是你先跟踪我来的医院里,然后又打电话通知我妈的对吗?”
安然依旧淡淡的,“我没有。”
赵云风愤怒笃定,“是你,一定是你,否则我妈怎么会知道娜生病住院。”
安然:“回家去问你妈。”
赵云风眼中含泪的哽咽:“你知道吗,娜她被我妈辱骂威胁后不见了,她还生着重病。”
安然转过头来,当她看到了赵云风眼里红红的泛着泪光时,一阵心痛。
“她失踪了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开始讨厌她甚至是憎恨她,因为她我遭受到了不白之冤,因为她给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搅的翻天地府。娜是该消失,至少应该在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赵云风狂吼:“你在说什么,你可以消失我不在乎,但是娜不能,她不能!”
安然眼神笃定的点头:“会的,娜一定会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的。如果我们的婚姻要继续那么娜就必须消失,即使我不这样做你母亲也会的。如果我跟你分手,从此后就连和你都成了陌路人,她自然也就在我的生活中彻底的消失。这两种结果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必将消失。”
赵云风举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狠狠把它摔在地板上,看着一地的四分五裂后他转身离开。
安然望着那一地的支离破碎就如同此刻她的心一样,她在赵云风甩身离开后抓住胸口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哭着。
安然责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在心中对那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心存幻想。
总是想要能够多看他一眼,能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独有的味道,甚至还贪恋的想着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热烈的亲吻自己的唇。
安然爱上了赵云风,尽管在那样骄傲的自尊面前安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她爱这个男人,而且很深。
被赵云风早就忘到了脑后的文清雨,在碧江阁里一坐就是五个小时,心中那积聚了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再也让她无法压制,她要报复,只是她原本以为手中报复的筹码,却不知在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在找到母亲大吵一架后赵云风收到了娜的一条短信,娜说现在一切都好,她只是想暂时的去空气好的地方休养一下,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这条短信无疑对赵云风来说是一剂定心丸,他焦躁不安饱受煎熬的心终于可以暂时的平静下来了。
安然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笔记本电脑中反复播放着一个女人凄美舒缓的歌声,她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写作了,稿子拖了再拖,网上的读者已经开骂了,可是她却无力去理会了。
一个人就那样坐在那里呆呆的沉浸在无奈的悲伤中,随着歌声的起伏或悲或痛。
“当当当”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后赵云风推开门,他探进了半个身子。
“明天是我父亲的六十大寿,你准备一下,晚上六点我们从家里出发。”说完就关门退了出去。
赵云风的眼神冰冷语气生硬,现在的他又回到了他们初次相亲时那样的冷漠和高傲。
安然敏感强烈的自尊心就算是已经爱上了他也无法容忍这样被践踏,她选择了用沉默和无视来与赵云风对峙,不卑不亢的姿态和从容的神色都让赵云风虽然不屑但又不敢轻视。
这桩因为无奈而被迫选择的婚姻最终又回到了最初的不了解,不信任和不沟通的对峙中。
第二天傍晚,安然把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大红的宽松长衫配黑色长裤,脚蹬一双恰到好处的高跟鞋。婚后的她显得韵味十足,赵云风也不禁的偷瞄她了几眼。
刚一进宴会厅的安然,就被一双溢满相思和深情的眼睛紧紧的追随。
当两双眼睛目光相碰的那一刹那,林旭温柔的轻轻一笑,一如当初那张纯净的笑脸,在简单的向安然倾诉着他的思念和爱恋,从不强迫更不给她压力,一直都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安然转身的回眸。
安然在看到林旭那张温暖动容的笑脸时,想到这些天自己在赵云风那里所遭受到的委屈竟然眼中泛红泪光盈盈,她赶紧的低下头控制了一下濒临崩溃的情绪。
然而安然这瞬间的情绪变化都被林旭看在眼中,他心疼的眉头微蹙,手用力的握住酒杯。
安然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时,赵云风那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他霸道的将安然牵着走向了前来给他父亲祝寿的宾客。
当然,这宾客里也包括林旭,因为他父亲突发心梗他便提早的接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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