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到医生的瞬间却愣住了。
“小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他是我曾经关系最好的大学同学,晏泽。
只可惜自从和顾屿恋爱后,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便主动和他疏远距离了。
但晏泽曾救过我一命。
可惜我遇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有顾屿了。
我将放在衣服口袋内皱皱巴巴的诊断书,递给了晏泽。
晏泽仔细的看着诊断书上的每一个字,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他知道吗?”他问我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我摇了摇头。
然后笑着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晏泽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手扶着额头,然后摘下眼镜放在了桌子上。
他闭着眼,好像是在强忍着眼眶中欲夺眶而出的泪,半晌才然后开了口:
“最多三个月,短则一个月。”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又补充着:“数据值很高,没有办法进行化疗,位置很不好,也没有办法切除。”
听到这个答案,我依旧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说:“足够了。”
回到家时,我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顾屿正坐在书房内,敲击着键盘,赶着项目策划案。
我看了看屋内,并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果然,他并不记得早上说过要给我补生日礼物这件事情。
听到我进门的声音,他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边走便问我今晚吃些什么。
直到看清眼前浑身已经湿透的我,他才有些慌张的去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出来,替我擦起了头发。
“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喜欢淋雨呀。”
我没有回答。
只是看到门口放着的伞少了一把,还是我最喜欢的那把,便开口问道:“伞怎么少了一把?”
顾屿支支吾吾的开了口,只说是送给同事了。
那把伞,使我们当初在一起时,在学校的纪念馆定制的,从伞把到伞面都是我们自己选材料定制的。
顾屿用那把伞为我挡了六年的雨,可第七年却转手送给了他人。
我面上有些不悦,顾屿却有些疑惑地说:“不就是一把伞吗?改天再买一把不就好了。”
果然,觉得你重要的时候,什么小事都可以是大事,觉得你不重要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只是小事。
我沉默地走进浴室,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后便换了睡衣,走进了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有些像阳光,屋子内充满着温馨。
顾屿见我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揽在怀里。
我脑海里闪过白天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些画面,忽然叫了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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