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张蒋跟我说，他还在外地回不来的。

我看到了，他和我的妹妹相对而坐。

手握着手，

还有他递给方慧的那个项链盒子。

和送给我的一模一样。

「快拍下来！」

袁璐咬牙切齿，拿出手机在那里又拍照又录像。

「狗男女。」

镜头里的他笑得很开心，是我许久未见过的开心。

「啧，狗男人可真的肯下血本，这项链牌子最便宜也要小万块。」

袁璐眼尖地看到我脖子上的项链，

「你……妈的，他给你也买了同样的牌子？！」

我握住项链。

沉默不语。

袁璐拉起我，打算带我去对峙。

「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他有本事拿你的钱去哄小三，不行，我们要把钱要回来。」

我赶忙反拉住她。

「璐璐！别去。」

我拼命摇头，「这里是外面。」

她不解：

「你还替他着想什么？晴宝，现在是他对不起你。」

我咬着唇，

「毕竟、毕竟夫妻一场。」

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05

我回到家，给张蒋发了条信息。

「我想你了。」

他没有很快回复。

过了半个小时，他回了我。

「我也想你了，老婆。」

我看着这句话，脑子里浮现出今天咖啡厅里他的笑，

鼻子一酸，没出息地又哭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心可以分成好几块。

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臆想他在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对另个女人甜言蜜语。

我独自在客厅中坐了许久，还是决定开诚布公与他聊一聊。

可我还没找到他，家里先来了位不速之客。

方慧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我。

还穿着今天我看到的那一身白色连衣裙。

她一直都是美的。

清纯的美。

「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她温声细语，说话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甜糯。

假设我是男子，也会沉沦在她的软香腔调中。

她跟着我进来，

熟稔地坐在沙发上，看向我：

「看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企图装傻充愣。

「从你脸上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那双眼睛明亮，似能将我看穿。

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锐利锋芒。

「我怀孕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波澜，从包里拿出一张孕检报告单放在我的面前。

「什……什么？」

我彻底地愣住了。

「孩子是张蒋的。」

我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置信地重复询问：

「你再说一遍。」

「什么意思？」

她极其淡定，脸上毫无愧色。

「我怀了张蒋的……」

「啪——」

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很重很重。

可为什么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住嘴。」

她偏着脸，慢慢回正。

笑了：

「姐，你就算打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今天你也在咖啡厅吧。」

「我看到你了，还有袁璐。」

她眼里含着嘲讽，

「你都看到了，我喜欢张蒋。」

「他也喜欢我。」

怒火席卷我的胸膛，大脑，全身。

「他是我的老公，你的姐夫。」

我好气，眼前的人陌生到可怕。

她怎么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不过都是一些身份罢了。能改变的东西都不算什么大事。」

「方慧！」

我瞪着她，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有没有良心！你这是破坏我的家庭，当第三者！」

面对我的怒火，她不见丝毫悔过，反而依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

「如今小三也不稀奇。况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和你这位所谓正妻的区别无外于时间，你比我先遇到他，谁让你比我先出生呢，」

「而且，我和张蒋是真爱。他现在不爱你了，他爱的人是我。」

爱、爱、爱，她把爱挂在嘴边令我感到恶心。

「怎么，你不信啊？」

方慧看我的眼神露出几分怜悯，然后放出一段录音。

是张蒋的声音。

「我感觉跟她在一起很累，时间太久了，久到没了**，爱情，只剩下责任和亲情。她对我很好，我知道，可是就是对她没感觉，所以我现在都不想回家，那里就像是束缚我的牢笼。」

我紧盯着手机，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牢笼，累，没感觉……

所以我做的一切在他眼里是在束缚他？

是我让他感到窒息吗？

「不，这是假的，这是合成的！」

我防备地看着方慧，像只受伤的幼兽，充满倒刺。

「姐，你真可怜。」

她起身，拿起包，「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不让你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