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贵妃后,**日缠着皇后。
在姜朝,女子亦可入朝为官,上阵杀敌。
我,正一品镇国大将军,回京后却自请入宫为妃。并非是因为我对陛下有情,而是因为,我深爱的人,是那面若观音,贤德端庄的宣德皇后。
………………
姜庆帝三年,我因军功被封从一品定远将军,带兵远征北境。
姜庆帝六年,我带领军队大胜而归,被封正一品镇国大将军,赏黄金万两。
宫宴中,陛下问我可还有所求,我静静凝视着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沉声答到: “微臣自请入宫为妃。”
那一刹那,我看见向来波澜不惊,被誉为六宫典范的宣德皇后失了态,手中茶水溅落,双眼直直望向我。
姜贤帝二十六年,爹爹收复失地,被封定安大将军,带着我入宫谢恩。已经十七岁依旧孤身一人的我让爹爹忧虑无比。
知晓爹爹心思的姜贤帝向皇后叮嘱一番,于是所谓的接风宴被办的格外盛大,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芝麻小官,家中适龄子女皆被邀请,成了名副其实的“相亲大会”。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孟晏清,身边的三公主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席中青年才俊。见我盯着她,于是用极为崇拜的语气向我介绍: “她是太傅独女孟娴,字晏清,是及笄时父皇所赐,取自海晏河清。”
三公主俏皮的朝我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琴棋书画歌舞诗赋样样精通,天仙一样的人。”
看着面前身着一袭柔蓝色衣衫的女子,没文化的我只道眼前女子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她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莞尔一笑,轻轻颔首。
直至今日我依然记得我当时乱了节奏的心跳,不过那时的我不懂何为心动。
我想认识她,我想。
皇后姨母笑着打趣我,“这失了神的模样,不知是看上了哪家好男儿?”
我摇头不说话,脑中浮现的却是那抹浅淡的笑容,像我在江南时,瞧见的翩翩落入水中的春雨。
回到家中,我愣愣地执笔写信,欲邀她与我同游。
我们姚家无论男女,皆是根骨绝佳,颇有习武天赋,就连我那看似温柔小意的娘亲,也能提起大刀追我爹五里不带喘气儿。
而提到念书……身负祖传学渣基因。作为一个读话本子都能睡着的人,把字认全了已经很让我骄傲了。
而如今,我却无比后悔未曾练出一手好字,寥寥数语被我反复书写不知多少遍才勉强如眼。
把信纸交给我的副将,不由再次后悔,当初怎么没选个文采斐然的人跟着,身边全是文盲!
“姚小将军。”
她浅浅一笑,朝我行了个礼。她生的冰肌玉骨,着一身淡绿色长裙,眉目如画,美目流盼。声音柔和温婉 ,真如那不食人间鲜活的广寒仙子一般。
我连忙将她扶起,碰到她的瞬间不自觉地红了脸,
“我……我,我叫姚安北,你……你也可以叫我的字,璟婳”
她忽得掩唇,眉眼弯弯,笑得明媚。无他,我的字寓意温柔娴静,与我毫不相配。爹爹嫌我太没女子韵味,于是让我娘为我取个温和些的字,兴许能中和一下。
为此我与爹爹大打出手,最终技不如人,抗议无效。
如今见她笑的开怀,我竟也不由心生愉悦。
我发现她与我想象中有些差别,并非我想象中金枝玉叶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娇贵小姐。
她会带我去偏僻的小巷子里吃上一碗普普通通但美味的馄饨;会在见到路边乞丐时不动声色挡回我拿出的金锭,转而递上几枚铜板……
那时我常常与她并肩站在城中最高的楼上,向她讲述我的童年:
“我幼时因为把我爹最爱的宝刀丢到江里,被我爹吊着绳子扔到江中,我娘知道后举起大刀追了我爹五里地,后来我爹三天没敢回家……”
她笑的很是灿烂,“你家里人真有趣。”
我向她描述北境风光,讲述边关将士的憨厚傻样,讲北境趣事……
那时她总是专注的听着我说,眼中带着向往,我尽力为她描述我在京城之外的所见所闻,向她许诺将来带她亲自去看看。
她转头望向远方,望向皇宫的方向,未曾言语。她的眼神透着我难以理解的复杂。
我不愿看她这般落寞的表情,急切地向她保证我一定不会食言,那时的她只是静静的望着我,扬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轻轻答上一句,
“好。”
京中数月过去,我与宴清日益亲密。
我并非痴傻,当我看到她会不自觉露出笑容,当我一次又一次莫名想起她,当我听别人说她与太子相配是心中甚是烦闷……我渐渐意识到,我好像喜欢上她了,即使我们同为女子。
后宫中女子寂寞,妃子、宫女间相互慰藉是常事,磨镜之好甚至被宫廷默认。在民间虽不说盛行,但也不少。我不知宴清是何想法,但我不敢赌。
当宴清贴身丫鬟前来寻我,说宴清被山贼掳走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拿起长剑飞身上马,只带了身边两位副将,顺着丫鬟所指方向飞驰而去。
当我再见到宴清时,她正被关在房中,神色冷静。她见我浑身是血,惊惶出声: “你受伤了?!”
见她毫发无伤,我狠狠松了口气,丢了剑上前紧紧抱住她,似是要将她融入骨血。
“宴清,宴清,还好,还好你没事……”我的双手都在颤抖。
她僵住了,缓缓伸手将我搂住,“没事儿了,我没受伤,你来救我了,我知道你能救下我……没事儿了……”
等我带着她出去时,山寨中几乎全是鲜血与尸体,我下意识地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别看。”
因为害怕来不及,我几乎是横冲直撞着上了山 ,在山贼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提剑冲了上来,这场景属实血腥了些许,跟着来的丫鬟早已吐到晕厥。
命随从清理干净,我将宴清打横抱起,带着她下了山。
“你的伤……”
“我没事儿,都是别人的血。”
“嗯……我可以……自己走的……”
“山路颠簸。”
“陛下,微臣在外出时偶遇山贼,已尽数清缴。”
“好!不愧是姚家女!为民除害,赏黄金千两! ”
处理干净后我便向皇上禀明,隐去了宴清的痕迹。虽说姜朝向来开放,但京中闺秀的名声仍是极为重要,三人成虎,人心经不起考验。
因我背上受了伤,宴清亲自为我换药,我心下一动,转头的一瞬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她僵了下,低下头替我绑绷带。
“阿婳,我是太傅之女,我爹是当世大儒,受众人尊敬。我从小以未来国母的标准培养,我要德才兼备,要稳重大方,要端庄贤淑,要娴静,要守矩,要明理。我要作为京中贵女的典范,一举一动不得出现丝毫差错。我得陛下赐字,那既是我的殊荣,更是我的禁锢。我定要嫁予皇室,即使并非太子殿下……”
我捂住她的嘴,直视她的双眼。
“那你呢,你愿意吗?你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