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盼烟,你等等我。」
身后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回头。
我也不能回头。
宴贺进宫受封后回来,将赏赐的东西悉数命人送来。
我全部扔了。
阿娘叉着腰连说不理解的我的行为。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我所做一切不过是在自保而已。
宴贺半夜翻墙进了我的屋子,我大声叫来了府上的人。
阿爹阿娘见是宴贺,骂了我一顿,便走了。
宴贺受伤的看着我。
「孟盼烟,别生气了,成不?」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可他为何就是不懂。
「我都带了好玩意儿来哄你了,你就像从前那样和我好好说说话呗?」
他一连说了很多话,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我习惯沉默寡言。
却还是耐不住他的软磨硬磨,开了口。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愣住,随后挠了挠头,「我喜欢你呀,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呵呵,最讽刺的便是这个了。
嘴上说的喜欢我的宴贺会因郡主不喜我们的过往,让我离开自小长大的地方。
这便是他的喜欢吗?
「可是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冷声道。
宴贺眼里的光在这一刻没有了。
可这与我何干?
宴小将军在雨里站了一夜,回去后高烧不退。
京都女子皆心疼不已。
我又开始继续绣花了。
来年冬天,宴贺便会遇到他喜欢的人。
郡主天真烂漫,和他最是良配。
这一世,我和他再无交集,不会如书中的结局那般。
我可以安心嫁人。
「丫头,你去看看宴贺吧。他病的不轻。」
阿娘有一天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劝我。
我摇了摇头。
「做人不能太冷心冷情了。」
「我讨厌宴贺。」
讨厌亲手将我推向深渊的宴贺。
阿娘叹息的走出去。
我手下的针没有停,穿针引线,绣花。
手指被针刺破,冒着鲜红的血丝。
正如我早已凌乱的心。
宴贺病好那日,捧来了一大包东西,扔给了我。
我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你送来的东西,我也是扔了。」
他气极反笑,「那就都扔了吧。」
他怒气冲冲的离开。
我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阿娘告诉我,宴贺自小注意我,满心满眼都是我。
凡是我有的东西,他也千方百计搞一份来,说是要熟悉我的喜好。
而我过往随便做的剑穗,荷包也被他好好的保存着。
我去宴府,宴母很高兴。
除却儿时,这是我第一次登门,她立刻让人去请宴贺。
宴贺不愿来,宴母骂骂咧咧,「他日日盼着你来,如今你来了他倒使起小性子来?」
既然踏出了一步,我便不愿再踏出第二步。
我轻声说没关系,留下吃完饭便要离开。
宴贺从屋里跑出来。
气急败坏道,「孟盼烟,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人没见到,你就这样走了?」
宴母笑骂着打他,「怎么和盼烟说话的,人家愿意来寻你,便是你小子最大的福气了。」
我和他并肩走到街头。
「为何将东西还回来?」
他等了半天,却只得到这句话,垂下眸子,「我想做什么便是什么。」
是啊,你想喜欢上谁,就喜欢上谁。
你自来便这样随心所欲,即使我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也从未想过放我一条生路。
他见我情绪不对,闷声道,「孟盼烟,这件事明明是你做的不对,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好。」
我张了张嘴,习惯性的让我沉默。
他见我这样子有些生气,可知晓我自来便沉默寡言,也只得生自己的闷气。
「孟盼烟。」星河里,他忽然开口。
我抬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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