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当年的事,许岁轻嗤一声,眼里掠过讥讽。
她嗓音平淡,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介意的,我们都得向前看,况且,我已经结婚了,师兄,你也别总活在过去,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此言一出,沈屿安和展红玉双双露出震惊的表情。
展红玉满腹疑问,却也明白眼下不是追问的场合,只能憋在心里。
沈屿安怔愣半晌,不肯相信:“岁岁,你没必要为了拒绝我而说谎,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不婚**。”
许岁淡笑:“人都是会变的,从前是不婚**,只是因为没有遇见想结婚的人,但现在遇见了。”
沈屿安心情更复杂了。
从前他和许岁谈恋爱时,许岁就再三强调:恋爱可以,结婚不行。
而现在,她却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那也就说明,她并不是不愿结婚,只是不想和他结婚。
她这番话,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
那他们三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许岁从容起身:“如果沈师兄感到为难,那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我会自己再想办法。”
“别走。”沈屿安猛地拉住她的手腕,目光恳切,“岁岁,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他拽得很用力,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一旦放手,以后就再没机会挽回了。
许岁挣扎了两下,没挣脱。
她冷静地看着他,语气冷然:“如果是谈工作,那我们还是在公司谈比较合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拉拉扯扯。如果是谈感情,三年前你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当初她和沈屿安的恋情,刚开始时的确美好,最后却惨烈收场,闹得很不愉快。
沈屿安出国时,她甚至都没去送行,连分手都是在手机上提的。
人不能太贪心,既然为了前途选择背刺她,又何必回头,上演这种老掉牙的苦情戏码。
沈屿安一噎,无力反驳,却固执地不肯松手:“我不信你结婚了,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用力推开。
“放手。”
嗓音凌厉低沉,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沈屿安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倒坐回椅子上,猛地撞到扶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许岁转过身,望着来人,微微错愕:“你怎么在这里?”
陆靳年浑身冷意微收,看向她时眉眼柔和:“和几个同事在附近办点事,远远看见你,想过来打个招呼,就看到这男的抓着你不放。”
许岁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陆靳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屿安,嘴角讥诮:“这位先生,和女人动手,是不是太没风度了点?”
沈屿安脸色难看,忍痛起身:“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与你何干?”
陆靳年眯起眸子,狭长的狐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他伸手,动作极其自然地揽过许岁,将人搂在怀里:“我老婆和你,能有什么私事?”
空气仿佛凝滞了般,沈屿安慌乱地看向许岁,似乎想从她口中听到否认的回答。
许岁被陆靳年紧搂着腰肢,陡然感受到他的体温,紧张了一瞬,就很快平静下来,大方地挽住他的胳膊。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丈夫,陆靳年。”
“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也是我的好朋友,展红玉。”
许岁最后才瞥向沈屿安,淡淡道:“至于这位,是我大学时的师兄。”
谁疏谁近,一目了然。
沈屿安神情微黯,不甘心地打量着陆靳年。
见他穿着普通,浑身上下都是某宝货,白衬衫的袖口甚至还有线头,一看就不是上层社会的人物,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优越感。
这种男人,财富地位都比不过他,哪里配得上许岁?
估计就是靠这张还不错的皮相,迷惑了她。
来日方长,他还有的是机会。
沈屿安一改方才的失魂落魄,神态自若地笑:“刚刚是我失态了,岁岁,就算是看在我们师兄妹的情谊上,我也会帮你这个忙的,刚刚我的承诺还算数,周五酒会见。”
说完,他抬手理了理领带,挑衅似的看了陆靳年一眼,与他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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