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心吊胆了一上午,没什么动静。
便放松了不少。
下午时,方屹找到她,说让她收拾东西换个工位,跟他同一个地方。
方屹介绍说:“隔壁就是周总的办公室,距离近,平时要保持随叫随到。”
阮禾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方秘书。”
方屹又简单交代几句话就离开了。
阮禾把自己的东西放好,着手收拾整理,快要大功告成时。
一道铃声突然在安静地室内响起。
她抬头看去,是方屹的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犹豫两秒后,她走过去接听。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方屹,来趟办公室。”
是周庭樾。
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对方吩咐完便迅速挂断。
严肃庄重的办公室外,阮禾抬手敲门。
“进。”
得到准许后,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走进去,看到周庭樾伏案在桌前,男人西装革履,神情专注认真。
听见动静后头也不抬的吩咐:“你那个新招的助理,去查一下她的人事档案,谁面试的她,背调都不做……”
“周总,请问我的背调有什么问题吗?”
是温淡乖巧的女声。
周庭樾动作微顿,抬起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阮禾身上,微微眯了下眼。
压迫感很足。
阮禾定了定心神,自顾自的又解释道:“方秘书不在办公室,刚才接电话的人是我。”
周庭樾的面容沉静又淡漠,他修长的指尖在冷冰冰的桌面敲了敲。
像是某种打压。
“知道我要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主动送上门,怎么,想好了辞职信怎么写?”
该来总会来。
阮禾缓了缓呼吸,不卑不亢道:“周总,我想您是误会了,入职青樾,我是走的正规面试流程,也没做任何手脚,您可以随时查。”
在这点上,阮禾并不心虚。
只是青樾的掌权人是周庭樾,她的去留到底还是他说了算。
于是想了想,她又补充:“我也不是来递交辞职信的,签|约合同上有条例,符合录用条件,且并未违反公司制度,给公司带来损害……不得无故辞退员工。”
周庭樾似笑非笑,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冷意:“你觉得我会付不起那点赔偿金?”
一句平平淡淡的反问。
不亚于盛气凌人的威慑。
有叶言澄的帮助,阮禾听闻他行事作风极其杀伐果断,当下也明白他这是铁了心的不会让她继续留在青樾。
她试图争取,对上男人凉薄的眼。
阮禾的呼吸微滞,底气忽然没那么足了,吞吞吐吐的说:“周总,您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
“何以见得。”
“先公后私,拿到台面上的事情,没必要那么武断无情,我们好歹也是老熟人了,您犯不着这么冷血,多点人情味不是更好吗。”
她唇边攒起笑,讨好似的冲他弯了弯唇。
“我冷血?”他说。
男人波澜不兴的冷清脸庞,格外的生人勿近:“你认为我会放纵一个居心不良的女人待在我公司,甚至还在办公室跟我嬉皮笑脸?”
可分明不先讲道理的是他,只怪她自己屈于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周总您向来公私分明,又何必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如果您觉得喜欢您就算作居心不良的话,那青樾能走一大半女职员。”
就以他的皮相与地位,对他暗许芳心前赴后继的女人多的是,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而已。
周庭樾没功夫和她多言,不再看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诚然,比起被人撵着驱逐离开,自己卷铺盖走人更显体面。
可阮禾如今,连脸面都不曾要,还留着体面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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