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她跟踪了周庭樾,打算跟他好好聊聊。
马路对面,阮禾紧盯餐厅门口,鬼鬼祟祟,像条无家可归似的流浪狗。
等了好几个小时,秋风吹得她瑟瑟发抖,终于,餐厅陆陆续续出来一行人,为首的人正是周庭樾。
他接过旁边侍者递过来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同其他人寒暄几句,便抬步离开。
阮禾连忙跟了过去。
饮了酒,才刚上车,周庭樾抬手揉了揉额角,微阖着眼休憩缓解。
后座的门突然被打开,钻进来一个人。
一具属于女性的玲珑身躯倏然攀过来。
带着隐隐熟悉的女香。
周庭樾掀起眼帘,抬眸看去。
阮禾爬上他的大腿,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眼波似水,在他怀里嗓音温软的喊着:“周先生。”
前方司机惊骇,忙想赶阮禾下去。
周庭樾稍稍抬手,示意他先离开。
夜幕沉沉,街角光线昏暗,车厢内萦绕着暧昧氛围。
周庭樾眉目冷漠,眼波不惊,淡淡的看着她:“你上错车了。”
“没有呀,我找的就是您。”她生长在南方,声色轻细,腔调放软些,仿若撒娇嗔喃。
“找我?”
绕是美人近身周庭樾也坐怀不乱,略有些啼笑皆非的意思,“什么事。”
“一点小事。”阮禾的指尖在他颈后轻蹭。
“又想逼我娶你?”
她摇头。
男人眸光微凝,口吻一如既往地不咸不淡,“聊公还是私?”
“可公可私。”
周庭樾突地哂笑出声,垂眸扫过她敞开的领口:“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谈?”
阮禾穿的白衬衣,上车前她故意将纽扣往下剥了两颗,此时锁骨凹陷,一片呼之欲出的线条,是惹眼的白。
阮禾不答反问:“您不喜欢吗?”
仿佛只要他道一句不喜,她立马就能改。
周庭樾漠然道:“看来你教训还没吃够。”
他的话语冷清,犹如从车窗缝隙里吹进来的瑟寒秋风,灌入她的领子,直侵她的心房与四肢百骸。
阮禾微怔,不禁想到之前被他禁锢着拍下的那些凌乱不齿的照片。
整个人顿时僵了僵。
下意识要退缩。
像是觉察到她的意图,腰后猛然袭上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反而将她往前送了送。
“怎么,不是要谈事,还没切入正题就想临阵脱逃吗。”
阮禾猝不及防,朝前扑去,唇印上男人的脸颊。
霎时,她头脑一嗡。
周庭樾面不改色的提醒,“难为你演这么一出美人计,确定要空手而归?”
他饮过酒,并不浓烈,但靠得太近,那点淡淡酒意仿佛也将阮禾带得微醺。
且他覆上来的掌心灼热,隔着衣衫也是一种强势的存在。
阮禾心跳略乱,极力稳了稳。
“您之前说的话我不认同,青樾是我凭自己的实力应聘进去的,您若是因为其他私事就无故开除我,我不服。”
她并未跟他兜圈子,男人耐性不高,若是拿乔矜持,就是得不偿失。
“其他私事是指?”
阮禾听出他是明知故问。
落于下风忍了忍,也只能伏低做小:“您清楚,又何必再问。”
周庭樾似笑非笑的哼声,“你不服,所以就穿成这样,是想勾|引我,还是在求我?”
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宛若两个凌厉巴掌,扇得阮禾脸色爆红又难堪。
的确,是她在求。
求他高抬贵手。
周庭樾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既有所求,那阮小姐的诚意何在?”
闻言,阮禾豁然望向他。
男人面目仍旧矜冷,却带了几分随性恣意,眉梢眼角皆是慵懒意味。
她犹疑询问:“周先生想要什么诚意?”
周庭樾对上她清凌凌还带着故作风情的杏眸:“你能拿出什么?”
又是反问,一种无声压迫。
阮禾试探的伸出手触碰他的胸膛。
男人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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