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看着文邈因为痛恨而扭曲的面容,平静地道:“传信的人是不是告诉你,同胭脂有首尾的男人是绣坊局的少东家,有钱有势,只要她过去便是续弦?那如果我告诉你,当年胭脂在嫁给你之前便已经拒绝了少东家的情谊呢?”
连正妻都不愿便同他这一穷二白的书生归家,会在整整吃了八年苦之后甘愿顶着骂名去做续弦?
要知道,在那时,文邈中了举人之后他们的家境已经远比最初要好的多。
“不可能!”
文邈如同被刺一般地站起身来,朝着叶清歌吼道。
毫无仪态。
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他从一个普通学子考上秀才又中举子,又考中状元。
期间他们聚少离多,她不甘寂寞早已经暗中攀上了旁人。
他得知消息后恨不得迅速赶回去质问,却没想到他的母亲知晓一切之后直接在黑夜中一把火将一切烧毁。
他收到母亲委托他人送来的书信,让他此生不必再回。
伸手摁住胸口某处,那里放置着一枚香囊,里面的药材早已经没了味道。
当归,半夏。
“夫君,此去京城,若是未能如愿,也希望你能尽早归家,我与孩子在家中盼你平安。”
“一个在你微末之时都不曾看重那些身外之物的女子,却在你进京赶考时选择与一个少东家在一起,这样的理由,文大人竟也相信,难道不是因为一开始长公主向你示爱你却觉得家有糟糠之妻会毁你大好前途所以听信流言选择顺水推舟?”叶清歌冷嘲。
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从未觉得她挡了路,当初大殿之上,皇上赞他文采斐然,欲将公主许配,他说家中已有妻室,那并非婉转之言。
他们虽然未曾拜天地,他心中却早已许她一生。
后来得知消息,他心中恨得天崩地裂,只想奔回去问个明白,问问他们八年的感情算什么,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想过要她死。
她若真跟了别人,他许她合离书便是。
一场大火,将他们二人之间烧得干干净净。
当初想说的话无人能说,此刻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文邈倒地,昏了过去。
“老爷!”
守在门口的家丁见状连忙冲了进来,冲着叶清歌大喊:“你对我们家老爷做了什么!”
叶清歌伸手为其把脉,乃是急火攻心引起的多年沉疴。
“将人搬到空房内。”叶清歌吩咐。
“凭什么听你的,我们要叫御医......”家丁急切道。
门外,李伯江伯将人轻松推开,抱起文邈就往屋内走。
家丁互相使眼色,其中一人趁乱跑回去搬救兵。
只要公主来了,什么世子王爷都得靠边站!
“主子,咱们需要拦一下吗?”
“不需要,我正好也见见,盛名在外的永昌长公主究竟长什么样。”叶清歌讽刺地道。
一个看上他人夫君,不惜设计**甚至还要毁人名节的毒妇。
文邈的母亲之所以会放那把火,只因一封信,一封来自京城自称家书的信。
此事胭脂并不知晓,而是叶清歌后面多方查证。
她如今已经能够肯定,当年寄去的那封信并非来自文邈,而是永昌长公主。
她好奇,已经夫妻多年有儿有女的吏部尚书,会选择哪一方。
八年的相濡以沫,亦或者是二十年的相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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