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邈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口中不断地呓语着,显然已经陷入了梦魇。
叶清歌站在床前,看着这个突然就像被抽走精气神的男子,内心复杂。
胭脂当初并未死于那场大火,只是文邈的母亲以及两个孩子却没能救得回来。
孤身女子,毁了容又身无分文,想要从相隔万里的小村子走到京城谈何容易。
她走了整整两年,沿街乞讨,偶尔遇到好心人搭上一段,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到了京城。
巧的是,她进城当天便瞧见了自己的夫君。
讽刺的是,她到的当天,恰好是文邈与长公主大婚。
俊男美女,花街**,更令已经毁容的胭脂自惭形秽。
直到她去的那天,胭脂拉着自己的手说:“歌儿,你将来若是回京,你的叔伯们未必容得下你,你可去寻文邈,他现在应该是很大的官了,你去寻他,他念及旧情,会帮衬你一二的,若是他问起我的临终遗言,你告诉他,我从未后悔,愿他一家团圆。”
只是胭脂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害她自己不得一家团圆的人,便是永昌长公主。
“世子,水已经给您打好了。”李伯看着叶清歌沾上的血滴连忙道。
他们家小世子最爱干净,别说是血滴在身上,就算是有点褶皱都得马上换下来,能坚持这么久,看来还是长大了。
他刚刚看的清楚,他们世子还会医术了,那扎针有模有样的。
李伯一脸的与有荣焉。
此刻的世子房内。
萧毓一路风尘仆仆,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要馊掉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府让人看到了笑话,这才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暗道进来。
碰巧,刚一进屋便瞧见屋里正好有桶热水。
“萧乔还算是会办事。”世子爷满意了。
只当是萧乔偷偷知会了萧木。
褪去衣衫便泡进了浴桶中。
热水浸泡着自己的身子,萧毓双手撑在浴桶两侧,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将湿帕子罩在脸上,就这么闭目养神。
脑子里全是一会穿戴整齐神采奕奕居高临下地站在那个丑八怪面前痛斥她的癞蛤蟆吃天鹅肉好让她自惭形秽交出信物滚出王府的画面。
然而,萧毓不知道的是,叶清歌向来谨慎惯了,自己住的地方往往会放上一些自制毒药。
可如今萧毓体质特殊,任何药都会迅速激发他体内的毒。
萧毓察觉不对已经为时已晚,身子里仿佛有把火在烧。
迅速调息打坐,额头的汗水不断滴下。
叶清歌一进房间便发现了异常,双眸警惕,最终落到屏风后方。
脑中迅速分析会是谁的势力,冲着她来的还是世子这个身份。
叶清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屏风,一脚踹了过去。
连屏风带浴桶,瞬间土崩瓦解崩裂成了几半。
叶清歌警惕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手一探上男人手臂便被反制摁到墙上。
“萧毓,怎么是你,你......”
下一秒,一具精瘦有力的身子覆上,殷红的唇瓣**了她。
叶清歌视线所及,却只能看到男人泛着情潮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