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药丝毫未进口中,尽数流下。
“这,这可怎么办啊。”长公主吓坏了。
萧毓凑近她小声说:“不会真要死吧?他生了那样一个废物儿子都活的好好的,你到底怎么他了把人气成这样。”
叶清歌一言不发,接过药碗,上前扣住文邈的嘴,直接强行猛灌。
“!!!”
此刻的文邈仿佛回到了从前,身旁的女子依旧那般灵动温柔。
乌黑的眼眸望向他时永远热烈。
“我怎么就会相信呢,相信这样的你会舍了我选别人。”文邈红眼望着眼前的女子。
“相公,好好活着。”
“胭脂,你已经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管你去哪里,带我一起走。”
眼前的女子容貌变化,脸上多了沟壑,表情沧桑,望向他的视线清冷又冷漠。
“文邈,你有什么资格陪我一起死,不要脏了我轮回的路。”
撕心裂肺的痛苦溢出,文邈眼角浸出眼泪,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平静的脸。
文邈正欲开口,一旁,永昌长公主已经奔了过来,双手握住男人的手:“相公,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冷不防看到这张脸,文邈眼中有些陌生,须臾之后这才想起,这是他如今的妻子,永昌长公主。
一种背叛了心爱女人的羞愧感令文邈心如死灰。
萧世子说,胭脂死在了他大婚那天,她是对自己失望所以才会选择在那天了断吧。
“文大人既然已经醒了,那就向长公主解释一下您为何会突然急火攻心吧,您若是不解释清楚,只怕今日我萧家便要背上一个谋反罪名被外面的人乱刀砍死了。”叶清歌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文邈的脸色当即变了,强撑着从床上坐起:“胡闹!”
长公主委屈不已:“下人来说你被他气的晕倒,我放心不下......”
“此事与萧世子无关。”
闻言,长公主自然无话可说。
文邈坐起身,看向叶清歌:“她如今在何处。”
叶清歌笑道:“大人在说谁。”
“胭脂,她的坟冢在哪里。”文邈执拗地道。
听到胭脂二字,长公主的身躯一震,双眸颤动,很快掩藏下去。
“不知道,文大人该离开了,带着你的人。”
文邈手背青筋暴起,似在隐忍。
“文大人想去做什么呢,上一炷香,缅怀过去?若是那样,便不必了。”
“夫君,咱们回去吧。”长公主关切地道。
文邈闭上眼,平复心绪后由长公主扶着起身缓缓离开。
叶清歌等人将人送出。
威宁侯府的士兵已经撤走。
就在文邈坐上马车的瞬间,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文大人,难道你就不怀疑,胭脂之所以遭遇这些, 是因为她挡了别人的路?”
空气凝滞片刻。
文邈瞬间扭头,然而,王府的大门却在面前缓缓关上。
缝隙中,他看见了少年嘲讽的眼神。
文邈身旁的长公主则是汗毛倒竖。
好在,文邈什么都没说,由她扶着上了马车。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举动,才是彻底引起了文邈的怀疑。
夫妻数十载,长公主是什么脾气他怎会不知。
平日里的长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换做平日,听到他口中提及一个女子,肯定会不顾场合大声质问由来。
哪怕是为了保持公主威仪,在马车上也会询问一番。
他成过亲,有过妻子,此事她是知晓的。
可她从未问过,他只当她是不敢在他面前揭露怕伤他自尊揭她伤疤。
如今,叶清歌那句话,如同一颗怀疑的种子掉进泥土,扎下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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