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下山试炼的日子,我来到宗门大厅等待出发。
见我来了,原本有些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我听外门弟子议论,何不降将我的喜好以一枚中品灵丹的价格卖遍了整个门派。
这第一条就是,喜安静,厌聒噪。
我心知肚明,便刻意拧了拧眉头,有些困惑地问:「大家今日都怎么了?」
「虽说要去试炼,但我最喜热闹,还是想和大家多说说话。」
闻言,众人皆对何不降怒目而视,拿了那么多灵丹,竟然还敢卖假消息!
何不降被弟子们团团围住,眼看就要挨打,他忙向我使眼色,眼神中满是愤怒,还有一丝威胁。
我玩味地笑了笑,自从大道之体出现的消息传遍整个沭仙派后,众人都对我大献殷勤,只有何不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我会和前世一样非他不可,便肆意贩卖我的喜好来为他自己收敛利益。
只是他可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想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有的是人愿意低下头讨好我。
师尊来到大厅,看都没看挨打的何不降一眼,只是温声勉励了我一番,送给了我上品的法器。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传闻中的照花镜,表面上感动不已,心里却盘算着,该用它杀死眼前的谁。
我拿起照花镜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很快,镜子里的人像渐渐地明晰。
是流苏和元朔。
我满意地笑了笑,有些悠闲地迈出了大厅。
如同上辈子一样,我们前半段的试炼很顺利,快要到达秘境的时候却遇到了七级妖兽。
七级妖兽,就是师尊在也得谨慎对待的高阶妖兽。
元朔沉思片刻,决心让何不降正面吸引妖兽的注意力,我和他攻击侧面,流苏则被安排去后面攻击。
临走前,何不降倒是想证明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有流苏崩溃大哭,说她连个本命法器也没有,只怕是有命来没命回了。
我被她吵得不耐烦,将照花镜给了她。流苏立马不哭了,她眼珠子转了转,仿佛怕我后悔一样立马跑远了。
元朔忙着安慰我,却没发现我嘴角噙着的一抹诡异。
……
何不降到底是吃了无数灵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牢牢牵制住了妖兽。
我则看准时机,狠狠砍了妖兽一刀后,它痛苦地嘶鸣,不受控制地向元朔奔袭,我忧心大喊:「师兄小心!」
语罢,我便被妖兽的灵力攻击掀飞了出去,昏死在地。
醒来的时候,元朔已经灵根尽毁,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了。
我怔怔地看着血人似的大师兄,惊恐道:「师兄你怎么了?!」
何不降立马跳出来,一派正气地说:「还能是谁?珈月,此次试炼,你离师兄最近,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我眉心一跳,嚯,看来师尊给我照花镜的事刺激到他了,他终于意识到,我根本不是什么任他宰割的小白兔,反而是掌门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比起大道之体,掌门之位才是他更看重的。
所以他趁着现在,打算给我扣上一顶谋害同门的黑锅。
我敛下思绪,泪眼婆娑看着他:「不降师弟是在怀疑我吗?可方才我和师兄被妖兽缠上,殊死搏斗的时候,师弟又去哪儿了?」
元朔从痛苦中醒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虚弱地嘶吼着:「对!珈月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那时候你去哪儿了?」
流苏趁机插嘴:「大师兄,你可别冤枉了我和不降师兄,我们都牢牢守住了妖兽没让它跑出去,倒是珈月师姐第一个昏死,只怕是心虚吧!」
不得不说,流苏还阴差阳错地说出了一些真相,但这样想着,我脸上却充满了冤郁之色。
我强撑着支起身体,愁云惨淡地说:「真相如何,拿出照花镜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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