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寺庙为夫君祈福,
回来时他身边多了个女子。
这女子好生奇怪,说同我夫君做什么哥们。
还说她不要嫁人,要嫁就嫁给自由。
后来夫君心心念念想纳她为妾。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因为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夫君无奈:这真是叫我为难啊!
我将和离书砸在他脸上。
为难什么?
你娶呗!
……
我去灵隐为夫君祈福,回来时,他身边多了个女子。
回家时,夫君正在教她写字。
见到我,夫君欣喜地唤我名字,走上前轻轻捏住我的手。
另一只手抓着那女子的胳膊送到我面前,眼角满是笑意。
“安荷你瞧她,刚刚竟然和我说以后不想相夫教子,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辈子,你说她有不有趣!”
夫君欢喜地和我说着,眼里却全是那个女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女子有如小鹿般灵动,又有股我不能理解的恣意洒脱。
她只嘿嘿一笑,对我随便挥了挥手,但是声音甜甜的。
“夫人你好啊,你可以叫我莹莹。”
我神色黯淡了些,垂下眸子,并不想理她。
夫君见我没有应答,有些讪讪的,“……没有吗?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
我收回心绪定了定神,紧握住他的手,附和着一笑。
“女子待字闺中,成婚后相夫教子乃是常态,许姑娘不这样想,的确有趣。”
夫君听了连连点头:“就是嘛。我所见女子大多还是像安荷这般温顺和婉的,少见这样奇特的丫头片子。”
夫君和我说,女子叫做许萤,出身贫苦,家中还有三个弟弟。她父母只为了六贯钱,要将她卖给别人做妻子。
许萤不堪压迫逃了出来,当街拦住夫君的轿子,想讨个公道。
要不是夫君,她此刻恐已不堪受辱自尽。
夫君是当朝宰相独子,想来已经查清前因后果。
这女子的确脸嫩,若是我那早夭的妹妹还活着,如今也是她一般大。
想到这里,我对她多了几分亲切。
在多子又穷苦的家庭长大,定然受了不少苦,又这般瘦,瞧着委实可怜。
我暗道自己多心,她还小,等大些再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迟。
便也同女子打了招呼,唤她一声妹妹。
我取出亲手为夫君缝制的香囊,里面放着佛寺开过光的念珠。
许萤凑过来,“这是姐姐缝的吗?”
我微笑着:“是啊,妹妹会吗?若是不会,姐姐改日教你。”
许萤皱起眉,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学!洗衣做饭还有女红全都是压迫女性的封建糟粕。”
我一顿,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夫君已经拍着手叫道:“我就说吧,这丫头很有趣的!”
我平素很忙,除了管理内府,姚家名下店铺房产也由我照看。
夫君则只管读书,为明年的科举做准备。
这天我查完账回家时,巷子口忽然放起了爆竹。
我捂住耳朵跑到家中,想叫夫君一起去看,却看见许莹似乎是受了惊吓,一下子扑到了夫君身上。
夫君顺势背起了她,笑着说:“你这样有何用,该捂上耳朵。”
许萤狼狈大笑,打着夫君,不经意间转头看到我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夫人姐姐,一起来看烟花啊。”
我有些尴尬地走上前去。
就听夫君也兴冲冲地跟着叫我:“安荷,快来!”
夫君将许萤放下来,揽住了我的腰,嘴里却还在同她说话。
“小丫头才几**怎么变这么沉?是不是又偷吃了。”
许萤眨巴着眼睛、嘟着嘴:“才没有,不信你抱安荷姐姐,你肯定也抱不动。”
院中灯光昏暗,许萤说着似乎是斜睨了我一眼,我眼皮没来由地一跳,瞬间感到有些不适。
我将手贴在夫君的手背上:“封郎,明日我去城西盘账,要路过溪沁街。”
“上次你说好吃的泸记糕点,我这次再置办一些。这次该多买哪些,枣泥核桃酥,还是翡翠凤梨酥,还是—”
我正询问着,许萤却探头过来,没头没脑地打断我的话。
“我最近爱吃望春楼的粉蒸排骨。”
夫君本用心在听我说话,这下注意力全被她吸引了,猛的一拍手,笑着说是找到了许萤贪吃的证据。
他念叨着:“我看你啊,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这个爱吃,那个也爱吃。”
就在这时,我看得格外分明。
许萤又是背着夫君斜睨我,明晃晃地嗤笑了一声。
我心头一紧,就见她绽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
“安荷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姐姐放心,我和姚公子就是哥们,你不要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