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雪窘迫地咬着嘴唇,直到感觉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我不是……”
她想说自己不是为了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父亲破产,家道中落,被人退婚,这当口爬上男人的床,任谁也不会怀疑,她就是为了钱。
既然这样,又何必解释呢?
男人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好看的唇覆上来,两人唇齿相连。
穆迟感觉到她嘴里血的腥甜,压着声说道:“钱我有很多,不会亏待你。”
聂文雪这回却果断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穆先生,我这个人虽然爱玩,但不动有妇之夫,咱们……就此别过了!”
穆迟望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
呵,才乖顺了一晚上。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穆迟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脑海中一直回味着那天晚上柔情似水的聂文雪。
“阿茂。”
“穆先生有什么吩咐?”司机问。
“去查查聂小姐最近在忙什么。”穆迟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虚空,“把聂家的债主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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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大雪纷飞,长庭大酒店中人声鼎沸,安北最大的珠宝拍卖会今天在这里举行。
“文雪,你真来了?”方容容拉着聂文雪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警惕地张望四周。
大礼堂里坐着的都是安北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从前与聂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都是老熟人。
“我家的珠宝拍卖,我当然要来看一眼,”聂文雪也四处张望了一圈,“看看是谁买。”
为了筹集还债的钱,聂文雪把值点钱的珠宝都拿出来拍卖了,可毕竟有些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所以想看看是谁买走,等将来手头宽裕了还可以再赎回来。
“我都说我帮你看着就行,”方容容用下巴指了指大堂里光鲜亮丽的人群,“这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尤其是宋家的人。”
“怕什么?我又不偷又不抢的,就是卖几件珠宝。”聂文雪说的理直气壮,却不想被旁边一个中年妇人听见。
那阔太太阴阳怪气地走过来:“文雪啊,卖珠宝可是败家的第一步,你妈妈要是知道你把她的珠宝都卖了,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呐。”
聂文雪和方容容转过头,看见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身边还跟着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男人,正是她的前未婚夫宋庭远。
“文雪,你需要钱怎么不说一声?”宋庭远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我托白小姐给你的那十万你不收,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么?”
聂文雪没理他,而是出于礼貌跟他父母打了声招呼:“伯父,伯母,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只能通过卖珠宝来应急了。”
真是冤家路窄!和宋庭远订婚这三年她算是领教过宋家人,总之全都不是良善之辈。
“卖几件珠宝抵什么用?你们聂家那个大窟窿谁填的完?”宋家老先生挽起宋夫人的手,不屑地看了眼聂文雪,鼻子朝天,“这种败家女人幸好是没缠上咱们儿子,不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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