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拍门声骤然响起,良久也未曾有人应答,里面没什么动静。
周围的街坊邻里都被拍门动静吸引。
“声音这么大,田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以为今个田老太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不管田妹子了。”
“我可瞧见田老太在家里!”
“……”
邻里议论,没人替田鸥打抱不平,一个个看好戏般的看着。
田鸥透过门缝却看到田老太安然躺在摇椅上,故意当作听不见动静,闭目养神。
就连贾迎春过来也被阻止。
“田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日后田家没有这个人,莫要给外人开门。”
田老太劝说,根本没打算开门。
“娘,这样不好吧?”
贾迎春见声响越来越大,想过去又被田老太拽着。
“这事你莫管便是,难不成她田鸥还能造反不成?这家可是我说了算。”
田老太冷哼,越发觉着如今的田鸥怪异,平日里哪敢顶撞?
倒是醒了之后,性子越发强势。
田鸥一瞧屋内架势,心知肚明田老太这是摆明了不让她回家。
平日里哪有那么快关门。
“砰!砰!开门,再不开门休怪我拆了这扇门!”
田鸥使劲拍打门,嘴里嚷嚷着,蓄力做好踹开门的打算,这道木制门可拦不住她。
以她的力气,随便一踹都能踹开。
“娘,什么动静那么吵?”
田茂宇从屋子里出来就听见了拍门声,十分不悦,根本没发现家里少了个人。
“3,2,1……”
伴随着门破开的声响,田鸥与屋内几人对视,带着哑女直接走进家门。
“你你你……”
田老太站在原地指着她的鼻子支支吾吾,在震惊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断然没想到她胆子如此之大,竟敢直接破门而入。
本就陈旧的木门在这一刻摇摇欲坠,这会儿怕是已经散架了。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我们田家没有你这个孽女!”
恢复过来的田老太破口大骂,抄起旁边的木棍就想将田鸥赶出去。
贾迎春见婆母这般,脸色沉了沉,本想推搡自家丈夫劝劝,没想到田茂宇根本没当回事。
“娘子,你且安心,吵闹罢了。”
闻言贾迎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总觉得闹的太过了些。
田鸥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看这老太不爽了,直接进了厨房,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回到院子内。
“田妹子这是动真格了呀?”
“啧啧,早就听说田家人不将田妹当人,你瞧,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
邻里吐槽,不免看向田鸥泛起一丝丝同情。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一直处在被打压状态下的田鸥,不发飙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你这是要干嘛?难不成弑母不成!”
田老太见她动了真格,眼底闪过一抹慌张,拿着木棍的手都开始颤抖。
“你敢动我试试!”
邻里见此都唏嘘不已,没人上前阻拦,生怕遭殃了自个。
田茂宇见事情不妙,正想上前劝说,却见田鸥拿着菜刀指着他,立马就怂了,不敢言语。
“苍天啊,大地啊,大家伙评评理啊!我田老婆子将这个不孝女养大**,今日竟拿刀相对,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田老太放下木棍哭诉,指着面前的人颤抖往后退了几步。
对着邻里述说着养着她多不容易!
那些常年的打骂折磨只字不提,不知道的还以为田老太待她多么好。
“就是,娘待你这般好,你今日不仅丢了田家的脸,还敢**,没良心!”
田茂宇附和,默默躲到了贾迎春的身后,生怕田鸥冲过来。
堂堂七尺男儿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躲在女人背后,简直是懦夫!
田老太及田茂宇此等贪生怕死行为让田鸥嗤笑不已,还以为多大的能耐,也就只会欺软怕硬。
“田妹子,差不多得了,好歹是你亲母,闹大了也不好看。”
“这事你认个错就没事了。”
“……”
邻里一听,又想起平日里田老太确实待田妹子不薄,纷纷开口劝说。
平日里田老太名声不错,在外待田鸥极好,让不少姑娘都羡慕她有人疼爱。
在此地,以男儿为尊,女子地位低下。
故此,姑娘们根本不敢反抗,生怕下一秒就是一顿毒打。
“你还好意思卖惨,若你真待我好,我怎会如此瘦弱不堪,又岂会手上满是老茧,屋中满地潮湿,连几件完整的衣物都没有,平日里买的衣物不过是装装样子又退了回去,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田鸥将菜刀往桌上一扔,眼底满是狠戾。
本也不想到这一地步,田家人这般胡言乱语,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就说怎么每次买了又拿回来说不合适呢,原来是装装样子,为了好名声,做人竟如此虚伪!”
“可不,你看田丫头身上的衣服都破旧不堪,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
邻里这才恍然大悟,对着田老太指责。
有些人早就对其的作派很不爽了,这会得知真相,一个个巴不得嘲笑田老太。
“早就知道将你养大**竟是这般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生下之时就应该把你掐死,你就是个祸害!”
田老太见此,闪过一抹狠毒。
这可是她苦心经营出来的名声,就这样毁于一旦,又碍于田鸥站在桌前,不敢有何动作。
“你将我养大无非是不想落人话柄,又何必装的如此高尚。”
田鸥反驳,心底清楚。
若不是大夫告知田老太是个男胎,其也不会将田鸥生下。
为此,其恨她不是男儿,便日日折磨,直到田茂宇的出生才有了一线生机。
田老太被怼的哑口无言,事实摆在这,邻里再愚笨也能明白这些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
“你们最好安分点,少给我添堵,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田家人见她这架势呆若木鸡,不敢再说什么。
田老太越发觉得田鸥像是变了个人,心底琢磨着是不是中了邪,打算请神婆给女主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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