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钳制住我。

「我的侄儿，你这几年是养尊处优了，都成了这副样子，连我当年教你的也全都忘了吗?」

我一把推开他，自己却摔了个结结实实。

「带下去吧。」

我心一横，眼一闭。

「爱咋咋地吧。」

第一个来见我的，不是李驿。

居然是张太傅。

我嬉皮笑脸:「张太傅，哦不对张大人，张什么大人，他给你什么官?尚书宰相还是平章 ?」

张策风不答，

我问:「张大人是带了毒酒还是白绫。」

他皱了皱眉:「别说傻话。」

我连忙说:「你傻还是我傻，我发现是我傻，你一直在装傻。」

张策风被我抢白。

「我真是傻得可以，你说你要虎符，我就给你，这十年来你要什么我不给你的，你还真想要我的命啊。」

我一笑。

笑出了泪。

张策风道:「你又何苦。」

我狠狠推他一把:「你妈的张策风，你是不是毛病，李驿睡了你了你要对他负责啊，上赶着千里送炮?」

我骂得难听极了。

都骂得我自己心惊肉跳。

可这个人，是我平时一句重话都不肯的人，是我给星星给月亮的人。

也是扎了我一刀子的人。

等我骂够，他才说。

「……我已经买通了门口的侍卫。」

我立马竖起了耳来:「是来救我吗?」

他脸色苍白:「不是，我是自己来的。」

我给了他一巴掌。

他没躲。

我瞪着他:「你要是良心发现，下次来就带杯毒酒。」

他表情复杂:「你又是何苦。」

我平平淡淡:「请，滚」

他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在我耳边微微道了一句。

然后，他彻底走远。

我留在原地。

久久。

因为，他用才说了。

「他知道了你是女儿身。」

李驿来了。

我回头。

四目相对。

他第一次开口，

「阿蛋。」

我心头一动。

这个名字，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过了。

我们僵持了片刻。

片刻后，我来先打破。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他眯起眼。

他说:「我不杀你。」

我说:「你不杀我?」

他摇头。

我长叹一声。

「我从未说过我恨你。」

我笑了。

「既不杀我，也不放我，怕不是把我关在后宫当个**。」

我又一次被他掐住了下巴。

他说:「**就别说话了。」

他那眼神真够可怕。

我禁声。

「长了这嘴，总说些污言秽语，不如闭上。」

我顺手把嘴拉上了。

他轻轻放了我。

我自嘲:「皇叔真是人才，我本朝的张太傅都能招去。」

他说:「张策风不是我招来的。」

事已至此，我还是要问：

「我不信，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他说:「不论你信与否，我从未 ---」

我说：「好吧好吧，我信了。」

末了，我又我兮兮地问，

「你不会许了他我的半壁江山吧?」

李驿嘲讽道：

「你不会以为，这江山曾真的属于你？」

我说:「也是。」

风水轮流转。

皇帝也轮流做。

李驿似是看穿了我。

他说，「别想那些龌龊之事。」

我不置可否，

我说:「猫拿耗子，也有个一爪毙命。」

他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