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棠坐在床上叹了口气,翻出手机查了查,连星座都说她最近水逆,难怪老是不顺。
她垂下眼睑涂抹着药膏,脑子里又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晚宴上闹得那些不愉快,再加上半路上被司弈寒丢下,她越想越生气。
粉拳紧捏狠狠地捶了下床,狗男人,看不到她脚扭了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女人冰冷无情的话语,如同千百片碎玻璃刺人司弈寒的心脏,他把凌初棠抛下后,找了处位置把车停下。
他的脸半陷在阴影里,轮廓忽明忽暗,修长的指间燃着猩红的光,等一支烟抽完,他调头回去。
司弈寒边降缓车速,边落下车窗搜寻凌初棠的身影。
可是柏油马路上只有偶尔疾驰过去的车辆,和昏暗的路灯,丝毫不见小女人的踪迹。
拨出去的电话都无人接通,他幽深的眼底浮现起一丝懊悔。他捏了捏眉心,随即提高车速回了棕榈湾。
推门进去,整栋别墅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中,他找遍了整个屋子,确定她真的没回来,眉眼不觉多了层紧张和慌乱。
他陷在沙发里眼光晦暗不明,终究是坐不住了,拨了电话出去。
高驰接通电话,还纳闷怎么转眼间他们人就不见了。
司弈寒没心情和他解释,沉声道:“帮我查下凌初棠的定位。”
高驰怔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凌小姐离家出走了?”
趁司弈寒发怒前,他赶紧恢复正经,“上次你不是让我给她拷贝新手机嘛,我就把你俩的手机绑定了,你点开程序就可以查看她的即时位置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高驰胸腔漫出几声尴尬的笑。
司弈寒点开手机,查看到凌初棠的定位是在奶奶家,眼神这才略微缓和了一些。
他看着空旷漆黑的屋子,心里装满了懊恼和后悔,当时被小女人气急了,才失去理智的将她丢在了路边。
他现在很想去看看她,但是又担心看到她冷漠疏离的表情。
半夜,房间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
司弈寒深吸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爬进房间。他的脚步尽量轻柔,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小女人。
他放慢脚步走到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女人的小脸精致美丽,皮肤细腻如雪,粉唇微启,像一朵待采撷的娇花。
他抬起她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往自己脸上踹了踹,眼里弥漫起无限的自责,还有心疼。
他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将药倒出来轻柔地涂抹在她的脚踝上,又替她细细地按摩。
这是他长期训练身体经常有淤伤,医生给他特别配置的药,效果比一般活血化淤的药会更好。
许是脚有点疼,女人眉头紧拧,睡得有点不安稳。
司弈寒替她按摩完后,又轻柔地在她脚背吻了吻,然后才离开。
凌初棠早上起来,闻到空气中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她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瓶新的活血化淤的药,应该是张姨给她放的。
她心底滑过一丝暖意,还好这两天是周末,可以养伤,现在项目已经开始推进,她不能随意请假。
高驰来公司找司弈寒的时候,他正神情严肃地审阅着文件。
“什么事?”看到来人,司弈寒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
高驰贱兮兮地笑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光盘,扔在办公桌上。
司弈寒瞥了眼上面辣眼睛的图案,嫌弃道:“什么脏东西?”
“哎呀,技多不压身嘛!”
“昨天我没照看好凌小姐,让她脚崴了,这不来给你赔罪吗?”
“用不上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司弈寒瞪了他一眼,直接将光盘丢进垃圾桶。
“什么情况?”高驰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想撬开三哥的嘴,听点儿八卦乐一乐。
见司弈寒懒得搭理他,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昨晚真是真精彩呀!”
“你是没看到,凌小姐怼起人来就咔咔一通乱杀,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见司弈寒抬起头来,有点儿等待下文的意思,高驰干脆坐到了办公桌上。
他绘声绘色地将凌初棠昨晚霸气侧漏的回怼描述了一遍,还竖起大拇指,“真是这个。”
“这要搁在古代,肯定是穆桂英级别的,武力值太强了。”
司弈寒敛了敛眉,没想到昨晚他离开的时间里,还发生了这些事。
难怪女人昨晚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浑身带刺。
顿了顿,高驰又想起什么,“对了,她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昨晚......我把她丢在路边了。”司弈寒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不知道大晚上把这样一个大美女丢在路边是很危险的吗?”
高驰觉得他简直没救了,难怪昨晚火急火燎地让他查定位。
这要是换作他,他也指定离家出走!
唉,像他这样英俊帅气幽默又体贴懂事的男人,什么时候老天爷才能赐他一个女人啊!
凌初棠把药接连涂了两天,脚已经好多了,可以缓慢地行走了,就是还不能太使劲儿。
正在想着明天还要回去给资本家打工,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两边都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司弈寒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什么时候回来?”
凌初棠呼吸停滞了片刻,才冷冷道:“不回去了,我以后就住奶奶家。”
司弈寒眼底划过一抹凉意,他吐了口烟圈,冷厉森寒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回来住,要不然给你把项目资金停了。”
他语调里满是威胁,凌初棠被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这么无耻!”
听到她的咒骂,司弈寒反而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他能想象到小女人浑身炸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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