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着公主参加皇家的春日宴后。
我总是做怪梦。
梦中……我亵渎了国师。
那可是大钊国的国运之子,谪仙之姿的佛子。
我刻意忽略每日腰腿间的酸疼,仔细伺候公主的日行。
夜里,我在房内窗边发呆。
忽然看见,夜空当中,百鬼夜行,魑魅魍魉当道。
而那打头的,正是浑身黑衣,一脸隐忍的国师。
那长舌鬼弯腰在国师耳边低语:
“佛子,下面有个丫头在看着我们呢!”
“她身上竟然有你的味道,让我猜猜,那些夜就是她吧?”
……
静谧佛堂,沉香靡绕。
一具窈窕婀娜的娇软身躯如水蛇攀树,盘绕在佛子身上。
娇呼低喘,声声热浪。
“佛子,你好狠的心……”
他盘腿而坐,手中盘着一串佛珠,身上的袈裟已被扯到腰间,佛衣领口大开,露出胸口饱满的肌肉。
额头上满是晶莹汗珠,双目紧闭,眉头紧缩,似痛苦难忍。
“青黛,你来错地方了,速速离开。”
我置若罔闻,抬手细细描摹他发白的唇,声音犹如魅魔:
“佛子,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不敢睁眼看我?”
脂香深浓,痕眉湿重。
佛子仿若被戳中心事,猛然睁眼,将我撞进他的眼。
“你莫要犯下弥天大错,此时抽身,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声音暗哑克制,已是带上厉色。
我只恍惚片刻,便又缠上去,寻他的耳,如饥渴搁浅的鲸:
“你可怜可怜青黛,我真的心悦于你……”
他身上最后一件佛衣被我扯烂,我欺身埋他怀中。
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声音发颤:“青黛……”
佛堂月暗笼轻烟,耳鬓厮磨间,佛珠断裂。
粉融香汗流山枕,一夜荒唐。
……
“青黛,青黛!当值要迟到了!”
滚烫的烛火靠近,不同于梦里的温存。
我浑身一颤,猛地惊醒。
和我同为贴身侍女的红缨拉起我,抱怨道:
“累死我了,你赶紧去当值,仔细被公主发现偷懒,要丢了性命!”
下半夜轮到我当值,竟然睡过头,我不敢怠慢,连忙接过烛笼赶去值夜。
夜风微凉,春日的宫墙院落满是盛开的月季花。
往日里最喜嗅的月季香,今日却觉得不如那一室沉香好闻。
我浑身酸软,鼻息间好像还残留着佛子身上的沉香。
好真实的梦。
我一阵后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中亵渎佛子了。
自从跟公主去了那春日宴,我几乎夜夜怪梦。
梦中的我,仿佛不是我。
我竟如此胆大轻浮,恬不知耻地……一次次**他。
想到梦中的耳鬓厮磨,我脸又一阵发热,心虚地四下张望。
国师肩负庇佑苍生之重任,辅明君、安民心,如远山白雪,不可亵渎。
我怎么可以做这种梦呢?
真是肮脏不堪!
我羞愧不已、暗自唾弃。
走神间,忽闻殿内公主的惊呼,“谁?”
我连忙冲进殿内,只来得及看见一片衣角消失在窗桕边,公主颓然哭喊缩在床角。
有刺客夜闯公主府,惊动了圣上。
皇帝雷霆震怒,要彻查此事,却寻不到罪魁祸首。
我们一众宫女却遭了殃,被罚了一个月例钱,而我因为当夜当值不力,再加二十大板子,以儆效尤。
这顿板子下来,半条命快搭上。
我瘫倒在床上,懊恼地捶床。
要不是……要不是那夜走神思春,何至于此?
做宫女就这点不好。
伺候的大人物稍有差池,轻则罚钱,重则没命。
幸得公主爱护,没下重手。
下次,绝对不可再做那种梦……
我暗暗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