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有个深红色半人高的大石坛。
半埋在后院。
全家禁止我靠近。
但是我分明就听到坛中一直有人叫我的名字。
那个声音说。
“姐姐,我好想你。”
......
我家是村镇上的一家肉摊子。
卖肉的摊子有很多。
唯独我家生意每天爆满,供不应求。
因为我家有一个特色产品—“香脂肉”。
120一两,没错,是五十克的价格。
就这,还供不应求。
而我最近气色有点差。
因为我已经连续一个月做噩梦,梦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直在靠近我。
一边靠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是个女孩的声音。
“看什么呢?工作有着落了?”
妈顺手递给我一块猪肉脯,自己端了一杯水坐在我身边。
我一个人坐后院好一会了。
“姐姐,姐姐我好想和你一起玩。”
又来了!
我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
“跟你说话呢!”
脑袋上挨了一下,那个声音消失了。
“快了,估计就这几天。”
我回过神,咬了一口肉脯。
“怎么最近神不守舍的?和妈说说。”
看着妈妈双鬓已经出现的白发,有些不相信,她才43岁,白头发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
我咽了下口水。
“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到有个女孩叫我。”
还是没忍住和妈妈说了。
“啪!”
妈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在地上。
水撒了一地。
“她来找你了?你应了吗?你答应过她的要求了?!”
妈突然很激动。
双手抓着我的肩膀。
“妈,你抓疼我了!”
我妈常年炖肉剔骨,手劲极大。
“快告诉我!你和她说过话了?!”
不过妈现在有些吓人,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
平时她总是笑呵呵的,很和气。
“没有!没有啊!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没说过话!就是她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使劲挣扎。
无奈,我妈力气实在太大,铁钳子一样挣脱不了。
疑惑的种子在我心里种下。
太反常了。
“没有说话就好,离你越来越近了?不行,这不行……”
妈松了口气,放开了我。
然后又神经兮兮念叨着什么,竟然直接就跑了。
“妈!”
我在她身后叫她都没用,直接跑远了。
这都什么事啊!
“姐姐,快来呀!”
?
怎么又听到这个声音了?
视线不由自主往后院左边墙角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个很大的坛子。
深红色,有一截已经埋在土里。
从记事以来,这个坛子就在了。
现在我24岁,看着坛子从灰白色,逐渐变成了现在暗红色的样子。
“杜妍!你给我回来!!”
一声尖叫。
我下意识回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石坛面前。
右手就差那么几公分碰到石坛。
原来是妈去而复返。
“赶紧过来!”
妈声音都变调了。
是……害怕?
我收回手,乖乖向我妈那边走了过去。
“你怎么能去那边?都说了别过去靠近那个坛子。”
又是这句话,从小到大。
我已经听了无数次。
“妈,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害怕我靠近,你们直接处理掉不就行了?”
我的好奇心永远得不到满足。
所以也很烦她对我说那些不要靠近之类的废话。
“你不懂,过来把这个喝了。”
妈少有的严肃。
“什么啊?”
我看了眼碗里,黑乎乎的,有股焦糊味儿。
“让你喝就喝了,哪这么多废话。”
妈直接把碗怼我嘴边。
“喝了晚上就不做噩梦了,妈还能害你不成?”
这句话对我来说很有用。
所以我喝了。
真的受够了噩梦的骚扰。
“明天你就去你奶奶那边住,这里就少来。”
妈下一句话让我原地爆炸。
“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奶她不喜欢女孩儿!我非得在她面前赶着挨骂吗?!”
提起奶奶,我就满是愤怒甚至是恨。
左手臂还有一条特别丑陋的蜈蚣一样扭曲的伤疤。
足足有十公分!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个伤疤实在是太丑了。
一年四季,我都是长袖。
就怕这个丑陋的伤疤被人非议,或者吓到别人。
那年我八岁,去奶奶那边玩,结果遇到大伯的儿子,他吃的胖,非要让我当马给他骑。
我不肯。
结果那胖子上来就给了我一锄头,没错,就是掘地的锄头,不过是小的那种。
我伸手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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