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国,玟隐山。
玟隐客栈,许多人仍在议论城中夏家的案子,曾经富可敌国的夏家,一夜之间全家老小被流放在偏远之地,但皇恩感念夏家多年劳苦,将夏家长女,夏清云赦免无罪。
“哎,听闻夏家大小姐绝色无双,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早就嫁入宫门当皇妃喽!”
“那可说不准,谁不知道那二皇子早已心有所属,非要找一个戴着铃铛的姑娘。我看这婚事啊,早晚得退,天意如此!”
“就是就是,二皇子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会娶一个罪臣之女!”
此时,夏清云站在窗前看大雪纷飞,只当没听见他们的风言风语,漫天的雪将玟隐山埋在一片厚重的白色之下。
“小姐,探子来报,二皇子已到山脚下,大抵一个时辰后便到客栈了。”侍女花儿附在夏清云耳边说道。
夏清云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望着山脚下方向,神色不明,缓缓道:“夏家的仇,我势必会讨回来。”
大雪纷纷扬扬,一队人马在客栈门前停住,司景川掀起马车的帘子,抬眼望去,“玟隐客栈”四个大字稳稳当当地刻在牌匾上。
司景川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信纸点燃,信纸被火燎起,隐约可见“玟隐山,夏家”几个字化为灰烬。
随后,他下了马车,一行人乔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倒是叫人看不出这来住客栈的人,竟是当朝二皇子。
只是,饶是一身布衣,其气度亦是不凡,令人侧目。
马车刚停靠好,店小二便连忙跑出来招待介绍,
“几位客官里边请!本店乃玟隐山上玟隐客栈,来我们这入住的客人都是不凡的人物,不论您是做买卖还是打听事,来我们这准没错!”
“不过,只有一条规矩,还望您可千万牢记啊。”
“什么规矩?”卫七疑惑道。
小二立马弯下身子放低声音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来我们这里住客的,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流民逃犯,但凡到了玟隐客栈,便不论尊卑贵贱。”
“入住客栈的住客,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问来处,不探身份。”说完,便恢复一脸热情的模样招待其他几桌客人。
卫七说道:“二皇子,这玟隐客栈还真是神秘莫测,您可千万当心,查完夏家和紫雀堂,我们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司景川提醒道:“卫七,在外叫我公子即可。”
主仆二人一边说话,一边步入客栈。
一进门,司景川便观察到这间客栈构造奇特。
从外面看并无特殊,走进来才发现,这实际一座双层圆楼,没有转角,没有死角。不论从哪一间客房的视角来看,都能看清客栈全貌,保证了视野不受限,同时却也将自己暴露在他人的视线内。
看似掌握了主权,实际上处处立于危险之中。
“我让你查的,如何了?”司景川对卫七问道。
卫七把厢房的门关上,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
“回禀二皇……公子,这是从夏家的房梁上搜到的,属下探查过了,里面装有与紫雀堂来往的信件。”
司景川接过匣子,“这匣子雕刻百鸟千雀,确是紫雀堂的手笔。”边说着,边打开匣子。
“只是……”司景川抬头,微笑不语。
卫七看着自家主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干笑道“只是,只是什么呀?”
司景川将匣子对着卫七,挑眉道:“只是,里面的东西哪去了?”
卫七看到匣子里空空如也,大脑呆滞了几秒:“……这!这不可能,刚刚还在我这里的,莫不是被人偷了去?属下这就去搜!”
司景川望着桌子上的空匣子想:夏家家主一向忠厚,虽家财万贯,但从不与皇家对抗,每年向皇家库房进贡的香料也并无差错,这次怎么会好端端地落得个勾结别国的罪名来?
这玟隐客栈也着实有趣,刚到没多久,便被人盯上了。
司景川又不由想起那封烧毁的信纸,到底是何人传信引他来玟隐山呢?
这玟隐山,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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