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泽大抵是看出来我不耐烦了,他松开了手,就站在原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受伤。
我不懂,是他先不要我的,如今他又这副作态给谁看。
姚桃追了上来抱住宋言泽的胳膊,急切地抱怨着:“言泽哥哥不是说来我屋里吗,怎么不小心走到这来了,担心死我了。”
难怪他今天来了我这呢,许是在去找姚桃的路上看见了火光,以为是哪个殿里出现了火光吧。
我不由得苦笑,连他来找我都需要找一个借口了。
不过这一笑,倒惹得姚桃不高兴了。她大约以为我是在挑衅她,抱得宋言泽胳膊更紧了,两眼滴溜溜地转,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姐姐这个披风是送给陛下的吗,可惜啊言泽哥哥说过只穿我做的披风,不过看在姐姐费了心思的份上,我就替陛下收下了,天气冷了我还能盖在腿上保保温。”
她凑到宋言泽怀里,兴冲冲道:“臣妾想要!陛下觉得呢。”
宋言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说:“既然你想要,那就拿走吧,想必皇后也不会介意这么意见没什么用的披风。”
她又来了,她已经抢走了我太多的东西,只要是她喜欢的,她一开口,宋言泽就命人搬到她那里。
以前的那些东西给她就给她了,我也不是很看重。
但这件披风,我不想给。我宁愿烧了它,也不想让它成为那两个人的玩物。
谁也别想拿走它。
“臣妾不给。”
宋言泽震惊地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压低了语气开口:“皇后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一件披风而已,居然都不舍得。”
我管你呢,我就不给。
我顾不得礼仪,扑上去就抢我的披风,姚桃死死抓住不松手。
一来一回之间,披风被撕裂了。
我气急败坏地开口:“姚桃!你就那么贱,就这么爱抢别人不要的东西!”
“你说什么?”
宋言泽抓住我的胳膊,逼我和他对视。姚桃就缩在他身后笑着看着我,眼里尽是得意。
“我说,姚桃就是贱,就爱抢我不要的东西,披风也是,你也是。”
“陛下这次听清了吗。”
宋言泽松开了我的手,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不想听,转身就往回走。
姚桃冲出来撞向我,我掉进了水中,慌忙之下我拽着她一起掉入了水里。
我不会游泳,手忙脚乱地扑腾着,身子越来越沉,呛了好几口水。
我听见姚桃声嘶力竭的呼救声,我也想喊,但我根本张不开嘴。
窒息感逐渐逼近了我,混乱中我被人一把捞起,是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后来的事我记得不太清了,浑浑噩噩中我听见姚桃正在咒骂宋言泽:“你居然先去救那个女人,你明知道我不会游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你明知道我离你更近,你居然丢下我先去救她,要不是有人救她,你是不是要救完她才来救我”
“你要是不爱我了,你就让我走吧……”
宋言泽居然先来救我,还是惊奇啊。
模模糊糊中,我看见他紧紧搂着姚桃,和她发誓:“孤爱你,孤只是一时慌了神,孤发誓孤只爱你。”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落水后,我开始发烧,每晚都做着不同的梦。
我梦见了第一次遇见宋言泽的时候。
那天简书怡一如既往地命人将我按在地上,拿着鞭子狠狠地打在我身上。
“不过是个贱人,也敢跟我娘争宠,我就打死你这个野种,让她看清自己的地位。”
母亲近日颇受爹的宠爱,夫人不满,简书怡就将气撒在我身上。
她一鞭比一鞭重,我的衣服都破了,血滴在地上。
直到她打累了。
“真是无趣,连叫都不会叫,狗好歹还会叫呢。”
我没说话,我要是顶嘴,她就更气了。
她命人把我拖到小黑屋,关上个几天,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
我已经习惯了,任由下人把我拖出去。
“不要带走我姐姐,求求你不要带走我姐姐。”
弟弟第一次见这个场面,拉着下人就不松手,哭着求简书怡。
简书怡一把揪住弟弟的衣服,笑得狠厉:“刚觉得没意思,这就又送上门来了一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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