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哥哥打昏塞进花轿给年过半百的温老爷冲喜。
为了可以被赶温府,我主动拧着腰去引诱澹泊寡欲的温家长子。
没想到却反被他压在身下吻了个痛快。
罢了,他抵着我的鼻尖,嗓音喑哑道:“小娘,学会了吗?这才是引诱。”
…………
嘶……
好疼。
我揉着后脑勺上的大包,撑着手想坐起来,却摸到了一个人。
小心翼翼回过头,一个年近花甲,身着大红喜服的老人阖着眼躺在我旁边。
环顾四周,满眼富丽映入眼帘,只是屋中的大红喜绸显得异常违和。
我深吸了口气,猜到自己应该是被送进温家,给温姥爷冲喜了。
红烛摇曳,记忆在火光里燃烧。
几个月前江临世族温家为突发恶疾,一直昏睡不醒的温老爷招妻。
并布告,只要有女愿嫁,将奉上全城最高聘礼。
我那一直打光根的哥哥李大牛听闻此事,便起了心思,见我严词拒绝,也只好悻悻作罢。
不成想他居然趁我不备将我打昏了。
吱呀。
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趴在门上探着头。
看到我,呲牙一笑。
“小娘,你醒啦!我还以为他们给爹爹娶了个昏迷不醒的想要凑一对呢。”
小娘?
想必这位就是温家的小小姐,温意了。
我谄媚地凑过去:“如果我说我不是自愿嫁过来的,你可以假装不知道,让我偷偷溜走吗?”
她马上敛起笑脸,一脸严肃:“小娘,你不能走的,你哥已经收下我们家的聘礼了,你要走就得把聘礼还回来,不然这就是…就是…”
“就是骗婚。”我好心地替她补全了话。
她一拍手:“对,就是骗婚!”
第八次被家丁抓回温府后,我终于——
暂时放弃了逃跑。
温意来找我的时侯,我正躺在园子里大石头上数太阳。
她兴冲冲的奔到我面前:“小娘,我哥从余杭回来了!”
太阳明晃晃的,有点晒。
我把帕子盖在眼睛上,有气无力的敷衍:“恭喜,恭喜,兄妹重逢,可喜可贺。”
“走。”温意把我拽起来,“小娘,我哥说要见你。”
温意她哥,我早有耳闻。
整个江临城没有一个女子听到温生的名字不羞红脸的。
不仅连中三元,是大业最年轻的首辅。
还面若冠玉,目如朗星,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我心里翻江倒海。
这样的男人,现在居然是我的儿子。
一路从日头里走来,到了正厅时,我的额间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哥。”
温意甜甜的叫了声。
我抬眼去看。
雕花木椅上坐了一个男子,身姿绰约,眉眼修长舒朗,一身红褐色官服,气质清冷矜贵,只是神色淡淡,透露着一股疏离气息。
男子冲温意微微颔首,转而看向我,眉眼冷峻。
“你就是新过门的小娘?”
我身体紧绷:“是。”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叩着椅子扶手,略微沉思了下,缓缓开口:
“听说家里的护院三天两头就要去街上请小娘回家,不知外面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小娘,竟如此流连忘返?”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眸色深幽。
我有些心虚,低下头胡诌:
“没,我就是出去溜溜腿,散个步什么的……”
“原来是去散步,我还以为小娘是想要逃走呢。”
“……”
刚刚消下去的汗,现在又重新布满额上。
只是先前是热的,现在是吓的。
温生的手指还在一下一下的叩着。
我如芒在背。
屋内的氛围变得沉闷起来,逐渐漫开。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戳破了这股不安。
老管家走进来通报:“少爷,李大人来了,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温意一脸失望:“我还以为哥哥可以陪我一起吃午饭呢。”
温生起身,上前揉了揉她头发,安抚道:“听话。”
看向我时,神色一敛,又恢复如常。
“小娘生的这般花容月貌,以后还是少出去散步的好,不要让儿子担心才是。”
他的声线寡淡冷漠,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我忙不迭点头如捣蒜。
脚步渐远。
我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看来逃跑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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