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正在房内嗑瓜子。
温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她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了进去。然后拉开圆凳坐下,一脸兴奋凑过来。
“小娘,你猜我哥把谁赶出府了?”
我茫然地摇摇头。
她站起来在屋子里扭着腰身,晃着屁股走了两圈,然后坐回过来,一脸期待:
“小娘,猜到没!?”
“不会是那个胸脯鼓鼓,走路像水蛇,见到男人就抛媚眼的欣儿吧?”
温意抓了把瓜子,满意道:“可不就是她嘛,她对谁抛媚眼不好,偏偏溜进书房,去**我哥。小娘你是不知道,我哥是最看不得这种行为**,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我有点唏嘘。
这欣儿好歹也算是是颇有姿色,没想到温生居然是个一本正经的木头。
属柳下惠的,坐怀不乱。
装瓜子的碟子已经空了,我挪了挪凳子,从温意手里抠出来了几粒瓜子,一边放进嘴里一边羡慕道:
“她可真是好命。”
温意瞪圆了眼,探过手放在我额头:“小娘,你不会发烧了吧,被赶出去了还叫好命。”
我打掉她的手,叹了口气。
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要是我也能被赶出府去就好了。
我猛地从凳子上弹起,谁说我不能被赶出府了?
我也去**温生不就行了?
“嘿嘿嘿嘿嘿。”
我笑的十分放肆。
温意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不就吃了你几粒瓜子,怎么还气疯了?”
入夜,我端了碗杏仁酪去了温生的书房。
月上梢头,树影摇晃。
我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在书房门口徘徊。
犹豫着进去是先扭腰还是先扭屁股。
忽地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
温意抱着几本书出现在了我面前,她看见我手里的碗两眼放光。
“小娘,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啪嗒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你居然还特意等在门口,我太感动了。”
我神情怏怏,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酥酪递给了温意。
听到声响,温生也走了过来。
视线在我脸上微微停留,不咸不淡道:“小娘还真是贴心,如此关心晚辈。”
我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温意招呼着我进去:“小娘,你进来呀,外面冷。”
我刚要抬腿。
温生不动声色的站过来。
颀长的身体把门堵的严严实实。
我用眼神示意他:好狗不挡道。
依旧不动。
行吧,拒客还挺有一套的。
我颓然地冲温意摆摆手:“你慢慢吃,我就不进去了。”
刚走出两步,身上一沉,一件披风罩了上来。
我疑惑的回头。
温生依旧那副淡淡的模样。
“更深露重,小娘穿的单薄,不要着凉才好。”
我心底忽地涌出了一股暖意。
“谢……”谢还没说完。
他又补了一句:“生病请大夫的钱可是要从小娘自己的月例中扣。”
“ …… ”
我泄愤般的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咬着牙从齿缝中蹦出来几个字:“多谢好大儿善意提醒。”
第二日晚上,我又端上酥酪去了温生书房。
这次我直接推门而入。
环顾四周。
很好。
瘟疫不在。
“小娘,又来书房找小妹?”
桌案前的温生眉头微皱。
我深吸了口气,学着欣儿的模样扭着腰肢,极尽狐媚。
“我是来找你的,哥儿天天日理万机的,吃点东西补充**力嘛。”
他搁下手中的笔,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无视他眼底的冷意,拧着身子在桌案对面绞着帕子,一副心疼至极泫然欲泣的摸样:“哥儿为了这个家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疼在里。”
“小娘是没洗澡吗?”
“洗什么?”
我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看小娘一副身上有跳蚤的模样,儿子觉得小娘该去洗澡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席卷全身。
我心中暗骂了句:死木头,不急风情。
想到此行来的目的,我咬了咬牙,绕过桌案。
壮着胆子眼睛一闭,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预想的触感没出现,一汪甜凉的杏仁酪却滑进我嘴里。
我疑惑的睁开眼。
四目相对。
他漆黑幽深的眼眸里带着些打量。
“小娘想吃酥酪吩咐厨房再做一碗就是,怎么送了人还要来抢?”
“……”
霎时,尴尬蔓延。
刚才壮起的胆子也随着咽下去的苏酪顷刻失。
我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前言不搭后语道:“这,这苏酪**我。”
“是吗?”
他抬手拿起酥酪,舀了勺放进嘴里,然后抬眸看向我:“这苏酪的确很会**人。”
我愕然:“那勺子我刚才用了……”
他笑笑:“当儿子的哪能嫌弃自己的小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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