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我不听父母劝阻,下嫁给了一个穷书生。
成婚那日,他握着我的手,红着眼道,「轻音,待我金榜题名,一定不让别人将你看低了去。」
后来,他如愿封侯拜相。
朝堂各派高官的女儿,一个接一个被他抬进府里。
那个曾经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终是被权力和**蒙蔽了双眼。
寒冬腊月天,因妾室作梗,我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偏殿。
再睁眼,我意外重生到了一个爬床的上位女身上。
不凑巧的是,我爬的竟是我那不太相熟的义弟的床?!
但最让我费解的还是,这个不太相熟的阿弟,居然为了「死去」的我,大闹宰辅府邸,只为将我的尸身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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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五日前陆相夫人薨了,至今都没下葬,甚至连个灵堂都没设。」
「此前只知陆相与夫人不和,不曾想他们竟闹到这般地步。」
「听说容夫人的爹娘还去闹了呢,但陆相将自己和夫人的尸身关在房里,谁都不见。」
「当真是作孽啊… …」
两个来柴房给我送饭的婢女,闲聊着外面的八卦。
而她们口中那个薨逝后连个棺材板都没得躺的陆相夫人,是我。
也不知算是遇上了天罚还是天赐,我虽然死了,但又不算完全死了。
魂魄重生到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那后来呢?容夫人的爹娘把她尸身抢回去了没有?」那两个婢女刚打开柴房漏风的破门,我就迫切地问道。
这个陆秉言,我活着的时候小妾一个接一个的娶,我死了竟然连土都不让我入,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没呢,听说连去了三日,三日都被陆相挡在门外,愣是连尸身的面都没见上。」
婢女的回答让我红了眼眶,被麻绳捆住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
「你跟这骚狐狸说这么多做什么,这种贱货,跟她多说一句话,我都嫌脏。」另一个矮个侍女突然呛声道。
我一抬眼,就对上她那快翻上天的白邓邓。
但迫于现状,我只能讨好卖笑,「这位姐姐,你们主子可有提过何时能将我放出去?」
她们篮子里那碗快放馊了的青菜汤饭,我已经连吃了三天了,再不换换样式,我都快成青菜了。
那婢女还未来得及回话,那还没闭全的门就被人推开,一股劲风伴着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进入了这窄小的柴房。
眉目如画、眼若桃花,好一张勾人魂魄的俊脸。
只可惜他看像我的眼神,闪烁的是要吃了我的精光。
但这也不能怪我呀,给他下药的是我的原身,要爬床的也是我的原身,我只是恰好倒了霉,穿越到了这个心机上位女的身上而已。
况且我也下不了手啊,他可是我的阿弟!
想起三日前刚穿过来的场面,我不免再次红了耳根。
那会儿的我,是被热醒的。
我燥热难耐地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睁开了眼,身体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
翻身间,我察觉到身旁还躺了一个少年,便不自觉地贴身上前,贪婪地**着他身上的气息。
少年同我一样面色酡红,呼吸急促又凌乱,像是中了什么猛药。
我看着少年好看的眉眼,尘封多年的心不自觉地悸动了下,看着他那微启的薄唇,我忍不住咽了口涎水。
想亲,想将他狠狠蹂躏。
只是,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眼熟了?
「阿无?怎么是你?」我大惊失色。
这不是我那早早便离了家的阿弟吗?!
「阿姐… …」熟悉的唤声激起了他内心的思念。
那一刻,被药力侵蚀到晕头的他,以为阿姐回来了。
他翻过身,揽着我的腰肢,掐着我的下巴,用仅存的神志,认真将我打量了一遍。
就在他看清我面孔的一瞬间,眉眼里的嫌恶瞬间溢出,不带一丝掩饰。
「哎呦。」伴随着我的惨叫,我连人带衣裳被凌无束一脚踹下床榻。
巨大的疼痛伴随着原主的记忆,同时灌入我的脑海。
我这才知道我重生到了别人身上。
待我回过神时,已经被凌无束的暗卫捆起来,扔进了柴房,吃了三天的馊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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