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
陈春生眉头紧锁,“野猪发起蛮来,两三个人降服不了,下套做陷阱又费时间,想用半天猎野猪,不太可能。”
“我的本事,你还不信?”
齐卫东对系统有信心,“我说半天,那就是半天。”
“你的本事,我肯定信。”
陈春生笑道,“别看我比你早出生两个月,但从小到大,我们一起玩的,都是你领头,我跟在你后面。一直到你去了部队,又立了功回来,二级战斗英雄啊,我爹和大伯都羡慕的不得了。”
“只是,去帮你干别的,我爹和大伯能放我走,说要猎野猪,他们怕是答应不了。”
“你扯个谎嘛!”
齐卫东一想也是这个理,要不是因为二级情报提供的消息,他也不认为俩人能打野猪,“就说我发现了一窝野兔,要你帮忙掏兔子洞。”
“那行,我试试,应该能成。”
陈春生高兴道,“卫东开口,我大伯肯定准的。”
齐小丫这时把煮好的五个鸡蛋,冰在水里,端上来给齐卫东。
齐卫东拿一个给陈春生,又分了两个给齐小丫。
“这我不能吃!”
两人齐齐拒绝。
“小叔,这是你拿命换回来的,我不能吃!”
“卫东,我要吃了给你送来的鸡蛋,我大伯得把我吊起来抽!”
齐卫东给的回答也很简单,“煮都煮了,我一人吃不下五个。”
陈春生哪里肯吃,“那你留着,晚上回来吃。”
齐小丫乖巧道,“我给小叔装起来,小叔要出去的话,下午在路上吃。”
“先这么着,春生哥你赶快回去和队里请假,把铁夹子和钎子都带上。”
齐卫东拗不过二人,只能说道,“我这里也准备点东西,早点出发。”
陈春生应声,回去和他爹说。
齐卫东剥了三个鸡蛋,都装在碗里,“小丫,你吃一个,还有粥,你喝一半,不然我今天上午就不吃饭了。”
“不行,都是给小叔的。”
齐小丫还是摇头。
“那都放着?”
齐卫东起身,“我换身衣服,等春生哥来了,我饿着肚子去猎野猪。”
“小叔,你……”
齐小丫的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两声。
齐卫东一把将小丫头拉到桌前坐下,“快吃吧!你吃了,小叔也吃,吃饱有力气猎野猪,晚上我们就有肉吃了。”
“嗯,我吃。”
齐小丫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拿起碗里的一个鸡蛋,然后去拿了一个小碗,分了小半碗粥,埋头喝粥。
齐卫东见怜爱的看着小丫头,也快速的把两个鸡蛋和小半碗粥吃进肚里,然后换了衣服。
“小叔,要不明天再去?”
齐小丫却拉着齐卫东的衣角,恳求道,“小叔身体还没好,要猎野猪,也等爷爷回来,一起去。”
“有你春生叔一起,不怕。再说了,我前几天去看了,是个小野猪崽子,刚和母野猪分开的。”
齐卫东装作有些担心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被别人给捉去。”
齐小丫道,“要是没找不着,你早点和春生叔回来。”
“嗯,放心,一定能找到。你跟爷爷奶奶说我们去打兔子,免得他们担心,天黑前我们就能吃上肉!给小丫啃猪蹄!”
说起吃肉,齐卫东和齐小丫都有点流口水。
那边陈春生刚走到队部院口,就听高音大喇叭发出通知。
“通知:今天晚上,全队的人到生产队食堂,萝卜炖肉,每人一碗,记得自带碗筷!”
是陈春生的大伯,也就是老队长在广播。
有肉吃了?
陈春生的直咽口水,不知道队里哪弄来的肉,终于能开个荤。
同时也有些发愁,晚上就有肉吃,爹和大伯恐怕不会同意他和齐卫东一起出去,抓野兔。
进到院里,他爹陈学军和大伯陈学兵都在。
陈春生问道,“咱们队里连小猪崽子都还没弄回来,哪里来的肉?”
“大队从城里弄的猪肉,每个生产队有十斤,李会计骑车去领了。”
陈学兵磕了下旱烟袋,“你给卫东的鸡蛋送过去了?他今天的气色怎么样,有没有比前些天好点?”
“好多了,我送鸡蛋过去的时候,他在家收拾东西,正准备吃饭。”
“那感情好,等会儿肉领回来,我留二两,你晚上再悄悄的给卫东送过去。”
老队长又问,“你没在人屋里吃饭吧?”
“那不能,我不是那么不长眼的。”
陈春生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卫东发现了一窝兔子,要我下午帮忙去跟他掏兔子洞,我想请半天假。”
“你小子要偷懒?”
他爹陈学军瞪了他一眼,“这年头,老鼠洞都被掏光了,哪里还有兔子洞给你掏!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打!”
“啥时候我躲过懒?”
陈春生委屈,“卫东总不会骗人,他喊我帮忙,我总不能不答应,让他一个人去吧?”
“还是别去了。”
老队长抽了几口旱烟,也说道,“兔子肉不是那么好吃的,又不补身体。卫东本来就有伤在身,费半天劲去抓兔子划不来。反正晚上就有肉吃,除了给他留二两,我再多给他打几块肉骨头在碗里。”
有个说法,就是兔子肉越吃越瘦。
高蛋白,易消化,但人体消化兔肉,要消耗体内贮藏的脂肪。
如果伙食跟不上,只吃兔肉,真能把人吃死。
老队长虽然不知道以上的科学道理,但老人留下来的经验还是管用的。
陈春生想再争取下,“队里有肉吃,岂不是更好?卫东说能掏到兔子,那就肯定就有,要是运气好,掏到多的,他还能拿去城里,悄悄的换点钱,买药给他养身体。”
“今天陈叔不在家,我不跟卫东去,怕他一个人去有危险。要是回来的早,我再上山去背木头回来,不计工分也不打紧。”
“卫东在部队里学了不少本事,人也实诚,我倒是不怀疑。”
老队长想了一会儿,也是心疼齐卫东这孩子,“那你掏了兔子洞早点回,别在外面荡田埂,也别领着卫东往山上去,他受着伤哩!”
“晓得了,我有数。”
陈春生松了一口气,便在门口拿了钎子,又去隔壁的仓库找铁夹子。
“早点去,别磨蹭。”
他爹陈学军喊道,“路过你根柱叔家的时候,问他把弓箭借到,就说跟队里打过招呼的。”
儿子干活肯下力,陈学军都看在眼里。
真要想偷懒,那就让他歇半天。
砍树背木头,很伤身体,陈学军这才干了两年,腰和腿都有些暗伤了。
只是这年头,大家都苦啊。
老队长终究也还是不放心,“把土枪也拿上,注意安全!遇到野兽,千万把卫东给护住了。”
“晓得,放心!”
陈春生前脚刚走,李会计后脚就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冲进院子。
连车都没停稳,就进屋怒气冲冲道,“他娘的,气死我了!”
“咱们队里的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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