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逼近的瞬间,我几乎是凭借本能地一个高扫,精准地踢在她持刀的手腕上。
谈若吃痛地尖叫一声,染着血污的手指想要捡起刀柄。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匕首的刹那,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踩了下去。
“啊!!”
谈若的嘶喊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我能清晰地听到脚下那只手骨断裂的声音。
“音音!够了!”
梁延泽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惊怒:
她已经受到教训了!你非要闹出人命吗?松脚!”
我声音嘶哑,却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她妈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如今她也是!”
我猛地甩开梁延泽的手,抄起一旁的金属棍就要朝谈若头顶砸去。
“许南音!住手!”
梁延泽的惊呼声和一道迅猛的力道几乎同时到达。
他那一脚用了极大的力道,我整个人完全无法控制地向后飞跌出去。
大半个身子瞬间跌出了阳台护栏,只有一只手紧紧抓住栏杆边缘。
梁延泽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我是否坠楼。
因为他只顾着小心翼翼地将痛哭流涕的谈若扶起来,然后背对着悬吊在死亡边缘的我冷冷开口:
“够了,我答应离婚了。”
说完,他在包里掏出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扔在阳台:
“字我签好了,我们结束了。”
我吊挂在阳台,突然就笑出了声。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的誓言,不过因为一个小姑娘受的那一点点伤就作废了。
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命悬一线的我,抱着谈若就走了。
我死死咬着牙,一点点将自己从阳台外拖了回来。
我跌坐在一片血泊中,楼下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温声细语和汽车发动离去的声音。
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凝聚成了滔天的恨意。
这一刻,我突然不想离婚了。
我想他死。
他想他为违背誓言而死。
一周后,被我割下半张脸的谈若母亲再次来了别墅。
她脸上还裹着厚重的纱布,眼底却充满讥讽。
“喏,我女儿和梁延泽的结婚请束!”
她将一张烫金请帖摔在我脸上,“我女婿特意让我送来给你瞧瞧!让你这个下不了蛋还心肠歹
毒的黄脸婆彻底死心!”
她上下打量着我狼狈的样子,嗤笑一声:
“啧啧,看看你这鬼样子,拿什么跟我女儿比?”
“年轻就是资本!梁延泽现在爱她爱得跟什么似的,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呀,就抱着你那疯癫的过去烂死在这里吧!”
我缓缓弯腰,捡起了那份滚烫的请束。
好啊。
可以烂死,但不是我。
婚礼当天,梁延泽正搂着谈若与宾客交谈。
那副温柔模样,与我记忆中那个少年重合,却又如此刺眼地陌生。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迅速冷了脸:
“你来干什么?宁肯伤害无辜也要离婚的是你,如今我同意了,你又来纠缠我?”
我扬起微笑,看向梁延泽:
“可是你说过,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开。”
梁延泽嘴角一挑,发出一声嗤笑,
“许南音,你现在才来说这些就没意思了,今天是我和若若的婚礼,你最好赶紧.…..
没等梁延泽说完,我突然抬起手臂举起一把枪。
梁延泽身子一僵,哑声质问:
“许南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精准而用力地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一世还没结束,我们怎么能分开呢?”
“所以,我来帮你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我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你猜,我敢不敢,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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