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播放的三段视频,都是每天晚上深夜十二点,于修远跪在婆婆床前痛苦大哭的视频。
前两天晚上是他的哭声引来了护士,强行将他送回自己的病房。
第三天晚上则例外,因为婆婆于翠琴醒了。
于修远刚在她的病床边跪下,婆婆便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之后于修远便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江宁指着视频说道:“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如果说姐夫前两天晚上去于翠琴床前跪着,是因为担心母亲的安危。”
“可第三天晚上,他明明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于翠琴醒了,并且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依旧跑去她的床前跪着。”
“更加不正常的是,感情很好的母子俩竟然全程脸一句话都没说,我怀疑……”
我给以肯定的答复,“没错,就是你猜想的那样,我和他结婚十年,于修远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的,因为他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江宁情绪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表姐,于翠琴一个人把姐夫拉扯大,创下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对儿子掌控欲变态了些也可以理解。”
“可一直以来姐夫对你的好,对我们大家的好不是假的,你应该陪伴姐夫,鼓励他慢慢摆脱这种不健康的行为控制,而不是选择离婚来再次伤害他。”
我挣脱江宁的手,声音平静道:“你错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和于修远离婚的。”
江宁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反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你不好奇,于翠琴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是如何挣下这份家业的吗?”
江宁焦躁道:“表姐,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婚?跟于家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一个不到二十个人,没有任何主业务的小公司,每年却有着上亿的收入,你觉得这正常吗?”
江宁沉默了,“……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下午,我带着江宁来到公司,并以请大家喝下午茶的理由支走了公司的员工。
江宁则趁机翻开公司的合同和财务报表,她用手机将这些资料一一拍了下来,发给一位专门学会计的朋友进行确定,最终得到的答案,让她心惊。
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江宁惨白地脸色。
她声音颤抖地说道:“跟你猜想的一样。”
可还不等我跟她说一句话,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我妈打来的。
“宁宁啊,大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你姨夫已经正式认修远为干儿子了。”
“为了庆祝,修远还特地包了一艘游轮,邀请我们一大家,去国外旅游,你收拾一下到时候别忘了跟我们一起去。”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脱口而出:“不能去!”
我妈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这个白眼狼怎么也在?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
我急忙抢过电话,对那头说道:“妈,你们不能去旅游,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我再打过去已经显示被拉黑的状态了。
我拎着包就向外跑去,江宁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表姐,你到现在还不准备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我们就这样跑过去,大姨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
江宁的话让我冷静下来。
我带着她出了公司,来到一处隐蔽的住所,拿出女儿的遗体解剖报告,放到她手上。
“这张报告单上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江宁双手颤抖地翻开报告,看到上面的结论,陡然睁大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