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池欢赶紧也抓起一件外套裹住自己,追了出去。
海岛上的家属院修得都是大平房,如同四合院。按照任池欢刚跑到堂屋,就撞见脸上带着餍足的司言书搂着面色潮红的任希颜从隔壁出来,
看见任池欢,有些惊讶。
“任池欢?你怎么在这,难道王叔已经完事了?”
任池欢觉得恶心,不想搭理他要离开。
可是司言书就跟一条狗似的非要纠缠。
任池欢是害他死的人,司言书见她不好过,心中又是愉快又是嫉妒。
看见女人脖子上的斑斑点点,抓住她的手咒骂:“不知检点,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换一个男人你还是一样睡!任池欢,所以你不能怪我跟兮颜在一起,怪就怪你——”
没说完,任池欢干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啪!
任池欢恶心拿衣服擦手。
“司言书,注意点。你既然决定跟我妹妹在一起了,尊称我一声姐。”
“当然,你也能叫我一声婶婶。”
“婶婶?”
司言书惊讶疑惑,这才仔细看,发现任池欢是从司裴鹤的卧房里面出来的。
这女人怎么跟小叔滚在一起了?
他直觉不对,但没有多想。毕竟司裴鹤在他印象里是死了三十年的人,还是个跛脚。
在他眼里,司小叔跟王叔李叔张叔没啥区别。
阴狠嗤笑:
“怎么,以为当我婶婶就能报复我?司裴鹤也是废物一个!完事这么快!不会是腿脚不方便力不从心吧?要不我帮你...”
任池欢厉声打断他,目光冷得像冰,
“裴鹤哥厉害得很,比某些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强一百倍!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怎么配和裴鹤哥比。”
她这话直白得让司言书脸色瞬间铁青,任希颜也惊得张大了嘴。
任池欢却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只是清晰无比地说道,
“司言书,少来我面前晃悠,带着你的人夹着尾巴离我远点,就别怪**后不客气!毕竟我俩之间的仇可是不共戴天!”
司言书被噎得差点背过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随即恼羞成怒,
“任池欢!你装什么装!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你……”
“好狗不挡道!滚!”
任池欢彻底失去耐心,眼神狠厉地扫过他。
她摸到外套口袋里一件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她之前偷偷藏起来,用来防身的一把小型军工刀。
一个念头猛地窜起。
她脚步一转,竟先朝着还想纠缠过来的司言书走去。
司言书见她去而复返,脸上刚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她果然只是欲擒故纵。
却见任池欢猛地掏出那把锋利的小刀,刀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直直指向他!
“司言书,”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你欠我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现在,立刻,带着你的贱人,滚出我的视线!再敢靠近我或者裴鹤哥半步,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见点红!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任池欢眼底那疯狂而认真的杀意,让重生后自负满满的司言书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任池欢,真的敢捅了他!
这、这女人怎么回事?
是疯了?总不可能跟他一样重来了?
不、绝对不可能!
男人普通却那么自信,任希颜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死死躲在司言书身后。
任池欢冷哼一声,收起刀,
她不再理会那对渣男贱女,不再看他们那副怂样,
转身毫不犹豫地奔向那个沉默伫立的背影。
任池欢快步走书房,从身后轻轻拉住司裴鹤军装的一角。
“裴鹤哥,”
她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委屈,
“你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追不上了。”
司裴鹤身体微僵,没有回头,声音依旧硬邦邦的,
“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处理好事。”
处理什么?
处理换婚的事吗?
任池欢心里一急,绕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
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紧抿的薄唇显示着他此刻极差的心情。
“处理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任池欢故意装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你生气啦?因为我刚才说疼?”
司裴鹤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默认了。
他以为她是在抱怨和后悔。
任池欢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男人看着又冷又硬,怎么在这方面这么……
敏感又自卑?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娇嗔道,
“傻瓜……我那是真的疼!你,你那么大。进去的时候……人家是第一次嘛,哪受得住你那么凶……”
司裴鹤:“!!!”
轰的一下,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得通红!
甚至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他猛地低头,对上任池欢那双含着水光和羞意的眸子,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窘迫。
她……不是嫌弃他?
而是,因为他太……?
巨大的落差让司裴鹤的心脏像是坐了一场激烈的过山车,从冰冷的谷底瞬间抛上灼热的云端,
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任池欢看着他这副纯情又震惊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身子贴进他怀里,声音又软又媚,
“不过……现在好像没那么疼了。裴鹤哥,你要是还想,我们可以回房间继续……这次,轻一点好不好?”
她的话瞬间点燃了司裴鹤所有的感官。
怀里温香软玉,耳边是娇声软语,他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
手臂猛地收紧,箍住她的细腰,将她狠狠按向自己。
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
司裴鹤的眼神暗得吓人,里面翻滚着骇人的**,
他低下头,再次捕获她的唇,
这个吻比之前更加凶猛,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几乎要将她吞入腹中的占有欲。
任池欢乖巧地仰头承受着,生涩地回应,
小手不安分地探进他的军装里,**着他背后紧绷的肌肉线条。
就在司裴鹤几乎要把持不住,准备将她抱回屋时,
“叮铃铃——叮铃铃——”
书房里的电话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寂静的暧昧氛围。
司裴鹤动作一顿,眉头不耐地皱起。
任池欢也清醒了几分,轻轻推了推他,
“电话……”
司裴鹤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翻腾的**,
松开她,大步走向书桌前接电话。
他的步伐依旧有些微不可查的不平衡,但背影却恢复了惯有的冷肃。
任池欢理了理被揉乱的衣服,跟了过去,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电话来?
司裴鹤拿起话筒,
“喂,我是司裴鹤。”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急切,司裴鹤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沉凝起来。
“……嗯,知道了,名单确定了?……好,我明白,一个月后保证完成任务!”
一个月后?
任务?
这几个关键词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任池欢!
猛地一僵,她想起来了!
上辈子,就是大概这个时间点后不久,
司裴鹤奉命去护送一批重要物资前往一个秘密核弹研究基地,途中遭遇了极端恶劣天气,
但更致命的是,研究所内部似乎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引发了山体滑坡,
司裴鹤和他的小队为了掩护物资和资料,全部遇难!
他的死讯传来时,任池欢正忙着帮司言书整理那份窃取自她的研究报告,
当时她也只是唏嘘了一下,并未多想。
后来司言书顶替了司裴鹤的功绩和她带来的科研成果,顺利拿到了回京名额。
难道就是这个任务?!
任池欢的心脏骤然缩紧,手脚瞬间冰凉。
她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司裴鹤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任池欢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不由一愣,
“怎么了?”
任池欢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冷。裴鹤哥,你以后要去哪里,都带着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
司裴鹤只当她是小女儿家的撒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依赖取悦,心里一片柔软,
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
“嗯。外面凉,回屋吧。”
这一晚,司裴鹤终究还是顾忌着她的“疼”,只要了一次,动作温柔了许多。
但任池欢却久久无法入睡,盯着身旁男人熟睡的侧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个月,
她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出上辈子研究所爆炸的真相,阻止司裴鹤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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