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坐在饭桌上,气氛诡异。
老太太也察觉出不对劲,
看着司言书和任希颜那腻歪的样子,又看看沉默吃饭的司裴鹤和任池欢,
放下了筷子,
“言书,你们这是闹什么呢?结婚报告还没交,这……”
司言书满不在乎地打断,
“奶奶,正好!今天就去改报告,我和希颜才是真心相爱的,昨天就是一场误会。”
他说着,还得意地瞥了任池欢一眼,
仿佛在说“看吧,最后你还得求我”。
任希颜也娇羞地附和,
“是啊奶奶,我和言书是两情相悦。”
老太太气得够呛,
“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司裴鹤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任池欢却忽然笑了,放下碗筷,声音清脆,
“奶奶,我觉得言书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他和希颜妹妹挺配的。我和裴鹤哥也挺好的,就这样吧,我和裴鹤哥今天就去把报告交了。”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利落,丝毫没有犹豫和不舍,反而让司言书愣住了,
心里像是突然空了一块,极其不舒服。
任池欢不是应该哭闹着反对吗?
她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
司言书脸色难看,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看向司裴鹤,
“小叔,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也是,就你现在这样……怕是也满足不了任池欢吧?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话恶毒又下作,连老太太都听不下去了,
“言书!你怎么说话呢!”
任池欢瞬间炸毛,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言书,故意拔高声音,字字清晰,
“司言书你放屁!我家裴鹤哥厉害着呢!一夜七次都不在话下!器大活好体力棒,比你这种三秒就泄的假枪头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我满意得很!用得着你来操心?”
整个饭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司言书的脸绿了又白,白了又红,像个调色盘。
任希颜目瞪口呆。
老太太一张老脸通红,尴尬地咳嗽。
司裴鹤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耳根红得滴血。
任池欢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强撑着气势,一屁股坐下。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院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是司裴鹤的下属,
显然已经听到了她刚才那番“豪言壮语”,
正一脸震惊和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司裴鹤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咳嗽,正抬眸看着她,
眼神深得像个漩涡,里面翻涌着各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任池欢的脸,“轰”地一下,彻底红透了。
饭厅里的空气足足凝固了十几秒。
最后还是老太太率先回过神来,尴尬地打着圆场,
“咳咳……那个……吃饭,吃饭!裴鹤啊,池欢这孩子……率真,率真好!”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勉强。
司言书气得差点掀桌子,却被任希颜死死拉住,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任池欢,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任池欢,你真是……不知羞耻!”
任池欢已经破罐子破摔,反正脸丢光了,
索性抬起下巴,回敬他一个“要你管”的眼神,然后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司裴鹤。
司裴鹤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耳根那抹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他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吃饭,甚至还给任池欢夹了一筷子菜,声音听不出波澜,
“多吃点。”
仿佛她刚才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任池欢:“……”
这男人,定力真好。
老太太见状,也赶紧顺着台阶下,笑着催生,
“对对,多吃点,养好身体,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裴鹤你也加把劲!”
司裴鹤动作一顿,低低“嗯”了一声。
任池欢的脸又有点烧。
司言书看着任池欢那娇羞的模样和司裴鹤那副默认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痛又怒。
他不要的垃圾,怎么就把他小叔这个瘸子当个宝?
任池欢肯定是故意气自己的。
他越想越不甘心,竟然在桌子底下,悄悄把脚伸过去,蹭了蹭任池欢的小腿,眼神带着挑衅和引诱。
任池欢浑身一僵,瞬间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猛地缩回脚,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嗷!”
司言书猝不及防,疼得惨叫一声。
“言书你怎么了?”
任希颜连忙问。
司言书有苦说不出,只能狠狠瞪了任池欢一眼。
司裴鹤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握着筷子的手背青筋隐现,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放下碗筷,声音冷硬,
“我吃好了。”
说完,推动椅子起身,动作间似乎比平时更僵硬几分,直接离开了饭桌。
任池欢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大木头又误会了!
她赶紧几口扒完饭,
“奶奶我也吃好了,我去研究所了。”
说完抓起包就追了出去。
可司裴鹤腿长步子大,虽然微跛,速度却不慢。
等她追出门,只看到一个冷硬的背影骑上自行车远去了。
任池欢气得跺脚,心里把司言书骂了个狗血淋头。
到了海岛研究所,同事周姐立刻凑过来八卦,
“池欢,听说昨天……你跟司言书没成?换他小叔了?”
任池欢正好需要澄清,立刻大声道:
“是啊,司言书和我妹妹任希颜两情相悦,我成全他们了。我和司裴鹤同志现在很好。”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同事们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周姐啧啧两声,压低声音,
“司裴鹤啊……我见过几次,那身板那气势,看着就贼猛!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战况如何?几次?”
任池欢被问得脸红,一时没防备,下意识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次啊!可以啊!第一次就这么猛?”
周姐惊呼。
恰在这时,司言书黑着脸从旁边办公室出来,显然听到了全部,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任池欢。
他以为任池欢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任池欢懒得理他,赶紧溜回自己的岗位。
忙碌一天,下班铃声一响,任池欢就急着回家,想跟司裴鹤解释早上的事。
刚走出研究所大门不远,到一个僻静的拐角,突然被人猛地一把拉住,拽了过去!
“啊!”
任池欢惊呼一声,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司言书的手臂撑在她两侧,将她困住。
“任池欢,你够了!”
司言书脸色阴沉,带着一种扭曲的占有欲,
“故意气我是吗?在我小叔面前装得那么浪?嗯?他一个瘸子能满足你?回到我身边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说着,他竟然要低头强吻她!
任池欢恶心得浑身汗毛倒立,想也没想,抬起膝盖就狠狠顶了过去!
“呃!”
司言书猝不及防,被顶中要害,痛得闷哼一声,
弯下腰去,脸涨成了猪肝色。
“司言书,我警告过你,离我远点!”
任池欢眼神冰冷,
“你再碰我一下,我下次废的可就不止是这里了!”
说完,她用力推开他,快步离开。
司言书捂着痛处,看着任池欢绝情的背影,疼痛和愤怒之余,竟然生出一种变态的兴奋感。
这样的任池欢,又辣又带劲,
比上辈子那个唯唯诺诺的她有趣多了!
他更想得到了!
任池欢一路憋着火气回到家,刚推开院门走进堂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突然,一只大手从旁猛地伸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按在了门板上!
“唔!”
后背撞上门板,因为有男人的手护着,所以并不感觉疼。
任池欢抬头,对上司裴鹤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真不愧是叔侄俩,都爱这么扯人。
司裴鹤周身散发着冰冷的低气压,俯身逼近她,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又冷又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身上……为什么有司言书的味道?”
任池欢心里猛地一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