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言收到佣人消息,片刻不停赶回了家。
正好目睹这混乱的一幕。
沈月淮趾高气扬质问:“宋辞言,我不过三年没回家,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主人了?”
他心疼地蹲下抱住儿子,朝我递来一丝歉意的眼神。
再转头时,语气明显不耐:“什么女主人,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这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佑泽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他连妈都不肯叫我一声!”
见老公不站自己,沈月淮颠倒黑白开始哭诉:
“我刚刚亲眼看见她跟野男人通电话,张口闭口就是钱、就是下一家!谁知道她背地里还勾搭着多少男人,被我当面戳穿,还在这儿装清高!”
她声音陡然拔高,字字淬毒:
“儿子迟早会被带坏,这种心思肮脏、人尽可夫的婊子绝对不能留!”
宋辞言脸色阴沉:“够了!江夏只是佑泽的老师,我和她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不存在什么女主人!这件事就此打住。”
沈月淮忿忿不平,却在他的眼神威胁下住了嘴。
事后,我刚安抚好小少爷的情绪,宋辞言敲门进来。
不经意间地递来一张银行卡,他神情没变,声音压的很低:
“江老师,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我抬眼看他,平静等待下文。
宋辞言沉默片刻,语气放缓:“月淮她以前是宋家...保姆,我父母当年处处为难她,她生下孩子后赌气离开,她不是针对你,只是对宋家保姆这个身份有心结。”
“但孩子总是无辜的,希望在以后的相处中,你能多退让一步,就当...体谅一个错过了孩子三年成长的母亲。”
我点头:“明白,沈夫人是小少爷的生母,我自然尊重。”
因为偏见引发的矛盾,我经历过不止一次。
身为育儿师,教的是孩子,要面对的却往往是大人。
让家长信服,本就是这份工作的必修课。
但前提是对方尚存理智,仍可沟通。
而沈月淮,显然不是。
我刚把每日育儿笔记递给宋辞言,沈月淮就突然冲出来,指着离触碰还差十厘米的手崩溃尖叫。
“江夏,你手放哪呢?当着我面就敢摸手,晚上是不是敢爬床摸我老公的腹肌了?!”
餐桌上与宋辞言无意间一次对视,她当场掀翻整张桌子:“你瞥了他三眼!暗送秋波八次!连脚尖都朝着他的方向!你这贱人就是在勾引他!”
就连我一身素净的长衣长裤,都能成为她泼我满身牛奶的理由。
“穿得这么随意,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这些我都能不在乎。
直到沈月淮开始把魔爪伸向宋佑泽。
自闭症患儿的世界一片混沌。建立秩序如同在流沙上筑塔。
我花费三年心血,才为宋佑泽构建起足以安身的小小规则。
沈月淮嫉恨我夺走了孩子的依赖,不问对错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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