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格汗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
萨仁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大汗,是这个中原女人故意打翻茶水,弄脏了我的衣服!”
我跪在另一边,委屈地流着泪。
“大汗,我只是太紧张了,手没拿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图格汗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
【老东西现在谁都不信,但他更烦内斗。】
【告诉他,萨仁部落的羊最近得了瘟病,他会相信你不是在撒谎。】
我抬起头,怯生生地说:“大汗,我来草原的路上,听送亲的队伍说,萨仁姐姐部落的牧场好像出了些问题,死了不少羊。”
“想必姐姐也是因此心情不好,才会误会我。”
萨仁猛地抬头看我,眼中满是震惊。
图格汗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萨仁。
“有这回事?”
萨仁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没……没有!大汗别听她胡说!”
图格汗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她的手。
“滚!以后没有本汗的允许,不准踏进这里一步!”
萨仁连滚带爬地跑了。
牙帐里恢复了安静。
图格汗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很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忍着痛,装出害怕的样子:“我……我就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他逼问。
我摇着头,眼泪滚落下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图格汗审视了我很久,最终松开了手。
“最好别在本汗面前耍花样。”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在王庭小心翼翼地生活。
白天我跟着其他女人学习草原的规矩,晚上则抱着观音像在角落里祈福。
图格汗偶尔会来我这里,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坐一会儿,什么也不做,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总在审视我。
我成了王庭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被大汗冷落,却又没人敢轻易招惹的女人。
利用这段时间,我靠着弹幕的指引,偷偷用我嫁妆里的丝绸茶叶,和一些底层的奴隶、士兵交换信息。
我还用我仅有的一点医术知识,救治了几个生了重病的奴隶。
其中一个叫阿古拉的少年,对我尤其感激,成了我最忠心的眼线。
【女主宝宝,这个阿古拉的父亲曾经是百夫长,被奸人所害才沦为奴隶,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可以培养。】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教阿古拉一些中原的兵法和计谋。
他学得很快,眼中时常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我知道,阿古拉会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直到一天晚上,图格汗突然来了兴致,要我侍寝。
我无法拒绝。
那一夜,我怀着忐忑的心,成了他真正的女人。
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我又喜又怕。
喜的是,我终于有了在这片草原立足的根本。
怕的是,这个孩子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小心翼翼地瞒着所有人,只告诉了巴图和阿古拉。
【女主小心,现在还不是时候!图格汗的侄子阿尔斯楞正盯着你,他比萨仁更狠毒!】
【阿尔斯楞是大汗唯一的兄弟的儿子,野心勃勃,一直想取代图格汗。】
阿尔斯楞,是那个总是在暗处用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我的男人。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每天依旧祈福,生活规律。
这天餐后我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
我心里一沉,难道……
【不好!你喝的羊奶里被下了红花!是阿尔斯楞的人干的!】
我的血,瞬间凉了。
我捂着肚子,痛苦地**起来。
图格汗被惊醒,看到我身下的血迹,脸色大变。
“传医官!”他对着帐外怒吼。
医官很快赶来,诊断之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
“王妃……王妃这是动了胎气,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图格汗的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火。
“谁干的!给本汗查!查不出来,你们全都去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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