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单身聚会上,从不吃外人东西的他接了学妹递来的蛋糕。
我就明白,他对那个学妹动了情。
看着他们从学术论文聊到人生哲学,我没有出声。
深夜和他谈判:要么取消婚礼,要么取消她的出国名额。
他消失了两天。 回来时眼底乌青,只说:“按原计划结婚。”
可交换戒指时,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说:
“我真正想娶的人不是你。我错了,不该放弃她。”
他把离婚协议群发给所有同事,让我颜面尽失。
自己却穿着西装,在机场与学妹热吻的视频冲上热搜。
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嘲讽,我的心一点点变冷。
父亲在电话里暴怒:“我要让那混蛋从这个城市消失!”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声音异常平静:
“爸,不用。杀鸡焉用牛刀,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1
单身派对的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嘈杂。
江渡,那个有严重洁癖,连我都不能轻易碰触的男人。
此刻正自然地接过他学妹林栀亲手做的芝士蛋糕。
他甚至没有用盘子,直接用手捏着,小心翼翼地送进了嘴里。
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心里的警报瞬间拉到最响,发出刺耳的轰鸣。
我认识他五年,他从不碰任何外人手作的食物。
他说那是对自身健康和生命质量的极度不负责。
林栀笑得天真烂漫,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无辜。
“顾念姐,你别介意啊,渡哥工作起来就忘了吃饭,我总怕他饿着,就经常给他带点自己做的小点心,他都习惯了。”
一句话,宣示了她的特殊地位。
也把我这个正牌未婚妻,干脆利落地划为了局外人。
旁边江渡的发小,一个叫赵宇的,立刻开始起哄。
“林栀妹妹这手艺绝了,跟我们江渡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附和。
“就是,看起来比某些只会用钱砸人、毫无生活情趣的大小姐般配多了。”
话里话外的刺,像淬了毒的钢针,精准地扎向我。
江渡没有制止,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他反而津津有味地听着林栀讲他们大学时的趣事。
那些我从未参与过的青春岁月。
成了他们此刻亲密无间的坚固壁垒,而我被隔绝在外。
我试图插话,问起他们最近合作的那个项目。
林栀却立刻“无意”地打断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桌人听见。
“哎呀,不说这些工作上的事了,多亏了顾念姐,渡哥现在好多资源都是你家给的吧?”
“他总跟我说,要不是你,他哪有今天这么风光。”
她的话,像一根最毒的针。
狠狠刺痛了江渡那可笑又脆弱的男性自尊心。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我端起面前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场精心为我准备的鸿门宴,是时候该结束了。
深夜,回到我们即将入住的婚房。
我坐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看着他。
“江渡,我们谈谈。”
他扯开领带,扔在沙发上,神色间满是不耐烦。
“又怎么了?不就是一块蛋糕吗?”
“顾念,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给我甩脸色?”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一块蛋糕?”
“你忘了你的洁癖了?忘了你是怎么嫌弃我碰过的餐具,非要用开水烫三遍的?”
“还是说你的洁癖是选择性的,只对我一个人有效?”
他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步步紧逼,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婚礼取消,我们一拍两散。”
“要么,我让林栀那个牛津交换生的名额,立刻泡汤。”
2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无法抑制的愤怒。
“顾念!你别太过分!你这是在威胁我!”
“过分?”
我的声音比他更冷。
“是我过分,还是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更过分?”
“江渡,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他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的猫,猛地炸了毛。
“够了!”
他摔门而出。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也震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可笑的期待。
江渡消失了整整两天。
手机关机,微信不回,人间蒸发。
我没去找他,也没问任何人,甚至屏蔽了所有朋友发来的关心信息。
我只是平静地处理着公司堆积如山的文件。
仿佛那个即将和我结婚的男人,与我毫无关系。
第三天下午,我刚走出公司大门。
就看见林栀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楼下的花坛边。
她看起来楚楚可怜,眼圈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顾念姐,我是来替渡哥跟你道歉的。”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吵架,他也不会……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她欲言又止,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得意和挑衅。
我懒得跟她在这里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有事说事,我很忙。”
她咬着嘴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渡哥他……他其实压力很大的。”
“顾念姐,我知道你家世好,能给他很多帮助。”
“但男人嘛,总需要被崇拜和理解,而不是被身份和资源捆绑。”
“我劝过他了,他说他会回来的,顾念姐,你千万别生他的气,也别怪他,好吗?”
字字句句,都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顺便给我扣上一顶“强势霸道、无理取闹”的帽子。
我绕过她,走向自己的车,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江渡的一个朋友没忍住,还是偷偷给我发了条消息。
【嫂子,渡哥去咱们大学城旁边那个古镇了,他以前心情不好就爱一个人去那儿待着。】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中一片冰冷。
那个小镇,是他当初声泪俱下向我表白的地方。
现在,他带着对另一个女人的心动和摇摆,去那里做最后的挣扎和抉择。
何其的讽刺。
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爸,帮我查一下,江渡手上那几个项目,背后都有哪些是我们家牵的线。”
“把所有相关的合同和资料都发给我。”
父亲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沉声问。
“念念,你确定想好了?”
“爸,我比任何时候都确定。”
3
他憔悴不堪地回来了。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他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念念,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等他给我一个最终的答案。
他终于抬起眼,却始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眼神闪躲,飘忽不定。
“婚礼……还是按原计划举行吧。”
他说这话时,声音沙哑,充满了痛苦和疲惫。
我知道,在这场爱情与前程的较量中。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婚礼现场,宾朋满座,城中名流云集。
我穿着世界上最顶尖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做的婚纱,宛如女王。
我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走向那个站在台上的男人。
他穿着我亲手为他挑选的礼服,英俊挺拔,一如初见。
看起来,我们依旧是旁人眼中最登对、最令人艳羡的一对。
交换戒指的环节到了。
司仪热情洋溢地宣布着神圣的誓词。
我伸出手,指尖微凉,等待着他为我戴上那枚象征永恒的钻戒。
他却突然停住了。
手里捏着那枚闪耀的戒指,凝视着我的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全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
江渡的父亲在台下急得满头大汗,冲他使眼色。
他的母亲更是差点当场晕过去。
司仪尴尬地催促。
“新郎?新郎?是不是太激动了?”
江渡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血淋淋的决心。
他突然推开司仪,一把拿起了话筒。
“对不起。”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声音通过顶级音响传遍了整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我真正想娶的人,不是你。”
4
台下一片哗然,像一颗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
我的父母脸色瞬间铁青,我爸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江渡的父母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站在原地,在无数目光中,强忍着滔天的屈辱,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他还在继续,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壮的解脱。
“她可以给我一个光鲜的未来,但她给不了我想要的灵魂共鸣!”
“我不该为了所谓的前程,放弃我的真爱!”
“顾念,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我不爱你。”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是离婚协议书。
他不仅递给了我一份。
还让他的伴郎,把那些复印件,一份份地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位重要宾客。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是我顾念,被他江渡,在自己的婚礼上,当众抛弃。
他要用这种最残忍、最羞辱人的方式,把我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勇敢”而涨红的脸,眼中的温度一点点褪去。
直到只剩下冰冷的、彻骨的寒意。
我缓缓摘下手上那枚他送我的求婚戒指。
在全场的注视下,狠狠扔在地上。
然后从目瞪口呆的司仪手中拿过话筒,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江渡,记住今天。”
“你所放弃的,将是你永世不可及的。”
婚礼结束不到两小时。
江渡换了身休闲装,神采飞扬地出现在了机场。
林栀刚下飞机,就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里。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接机大厅里,旁若无人地深情拥吻。
这一幕,被无数路人的手机清晰地记录下来。
#婚礼悔婚男主机场拥吻新欢#
这个带着巨大羞辱意味的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第一。
我,顾念,一夜之间,成了全网最大的笑话。
所有人都给我贴上了“被抛弃的豪门怨妇”、“史上最惨新娘”的标签。
5
车里,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
“念念,你别管了!”
“爸这就让人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我要让他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爸,不用。”
“杀鸡焉用牛刀。”
“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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