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怀孕,容公子就得了一次封赏。
确定怀了双胎后,又得一次。
我心中算着这笔账,默默把几条小鱼安葬。
新来的一位小厮安慰我:
“驸马爷,只要您也让殿下怀个孩子,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
距离十八岁只有几天的时间,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盈盈的家太拥挤,容不下我。
“驸马爷,您一直怀不上孩子,肯定是因为身体没调理好。我认识一位神医,他专治这一类杂症,保准药到病除。”
我感激地冲他笑笑。
进京以来,还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福顺,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了。”
我从储物匣里掏了几颗珍珠给他,感谢他的一片好意。
两日后盈盈又来看我。
离开的日子将近,能多见一回也不错。
我刚想提醒她保重怀孕的身子,却发现她细眉倒竖,很是生气。
“给本宫搜!”
一群侍卫开始粗暴地在我寝宫内翻找,我的笑容慢慢僵住了。
“盈盈……”我刚想问问他怎么了,一个侍卫就大喊“找到了”。
给我看过病的刘太医拿起那包药粉察看片刻,大惊失色地跪到地上。
“殿下,此乃烈性堕胎药啊!”
我懵了,不知怎么会有莫名的药粉出现在我的储蓄匣里。
“秦阿舟,药粉哪来的?”
盈盈咬牙切齿地问我。
我茫然地实话实说,“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东西。”
盈盈额头青筋直跳,。
陪她一同前来的容公子忽然跪下,沉声道:
“殿下明鉴,驸马心智如孩童,怎会知道这些。定是有人利用驸马纯善,借他的手行此恶事。”
盈盈让人把别院所有仆役押到殿外,我看见满头冷汗的福顺,难得聪明一回,明白了药粉的来历。
我去扯盈盈的袖子,结结巴巴解释:
“盈盈,那是助孕的药,不是,不是堕胎药。”
“你不要杀人了好不好?”
我想保护福顺。
福顺却突然起身,一头冲向柱子,当场撞死了。
鲜血顺着柱子往下流,我浑身僵硬住。
侍卫从他身上搜出了我给他的珍珠,还有他去宫外开堕胎药的方子。
盈盈把珍珠和方子砸到我脸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阿舟,四条鱼而已,你就想害死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你连本宫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你这驸马,当得好大的威风!”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明白好多事。
可我听得懂,盈盈说这药粉会害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有,盈盈……”
她寒声打断我:“本宫现在就进宫找皇兄,让他褫夺你的封号和待遇。”
“驸马秦氏,戕害本宫子息!即日起圈进北苑,非诏不得出。杖责十,以儆效尤!”
“不是我,盈盈,不是阿舟!”我着急地解释。
盈盈却带着容公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别院。
廷杖落在身上,是撕心裂肺的疼。
血浸湿了裤子,我被拖进北苑,像丢一件垃圾一样被扔在冰冷的草席上。
以前我受伤,哪怕只是一点擦伤,盈盈都要急得红了眼眶。
可今天,却是她亲口吩咐人,把我打得站不起来。
蜷缩在北苑的第三日,我的伤口溃烂发脓,送到院门口的饭菜和伤药,要我每日爬着去取。
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就十八岁了。
去找娘亲,就再也不用挨冻,挨打了。
我哆哆嗦嗦地摸出一直贴身藏着的珍珠。
“娘,阿舟来找你了。”我笑着喃喃。
然后举起一个石块,用尽全身力气将珍珠砸碎。
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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