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说的是，朕不与她计较。」

他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宽容。

「李琉璃，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分守己地做你的皇贵妃，此事就此作罢。」

「否则，别怪朕不念旧情。」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我再次抬手，缓缓收拢五指。

「陛下，看来你还没明白。」

「现在，是我给你机会。」

「交出凶手，或者，我们一起死。」

窒息感再次传来，赵衍的脸瞬间扭曲。

林晚晴尖叫起来：「疯子！你这个疯子！」

林威更是踏前一步，厉声喝道：「妖妇！还不速速给陛下解开妖术！」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看着赵衍痛苦的挣扎，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冰冷。

我的孩儿，我的小安。

娘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哪怕，是拖着你这薄情的父亲，共赴黄泉。

赵衍终究是怕死的。

在极致的窒arrived感中，他终于妥协。

「好……朕答应你！」

他嘶哑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三日之内，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松开手，他瘫软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晚晴花容失色地扑上去，哭喊着：「陛下！您怎么能答应这个疯子！」

林威也脸色铁青：「陛下三思！此妖妇分明是想借机作乱！」

赵衍抬起手，制止了他们。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忌惮，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都退下。」

「朕，自有分寸。」

林家父女不甘地退下，临走时，林晚晴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我凌迟。

很快，赵衍下令重查皇子夭折一案。

整个皇宫都动了起来。

可我知道，这不过是做给我看的戏。

不到半日，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就被拖到了我面前。

「皇贵妃娘娘，就是他！就是这个狗奴才，嫉妒小皇子受宠，心生歹念，在长寿糕里下了毒！」

大太监李德全指着那小太监，义正词严地宣布。

小太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地磕头。

「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啊！娘娘明察！」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走到那小太监面前。

「你说你下了毒，那你告诉我，你下的是什么毒？从何而来？」

小太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李德全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不断使眼色。

我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刺入小太监的指尖。

他惊呼一声，一滴血珠渗出，落在早已备好的清水碗中。

血色迅速散开，水依然清澈。

「看到了吗？」

我举起碗，对着众人。

「若是长期接触『龙胆断肠』之人，血液必呈暗紫色，入水则凝而不散。」

「他，是清白的。」

我转身看向李德全，眼神冰冷。

「李总管，这出戏，是你编的，还是陛下教的？」

李德全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娘娘饶命！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谁的命？」

我步步紧逼。

赵衍的声音适时响起。

「够了！」

他从内殿走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是朕的意思。」

他直视着我，毫不避讳。

「李琉璃，朕已经给了你台阶，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个奴才的命，换你安心，换宫闱宁静，还不够吗？」

「不够！」

我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要的是真相！是真凶偿命！不是你找来的替死鬼！」

我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