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手机不停震动,同事一连好几个电话将沈清栀睡梦中吵醒。
“清栀,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秦哥胃病犯了,疼得厉害,医院的止痛药效果不好…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专门去内蒙为他求了个偏方吗?”
“你能带过来一下吗?”
挂了电话后,沈清栀沉默地拿起早就备好的药,赶往医院。
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同事压低的声音。
“秦哥,你真舍得跟你的小姑娘分手吗?难道是为了沈清栀?”
“你不会假戏真做,对沈清栀动心了吧?你现在到底咋想的?”
秦寒风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迷茫:“我不知道。”
“但沈清栀对我有恩,说真的,她一次又一次的舍命救我,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失去父母后,再孤苦无依。”
“我不想再怨恨她辜负我哥对她的感情,说变心就变心了。”
“我想随心走,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一个依靠。”
同事的语气越发好奇。
“那林月娇呢?你对她那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就真舍得她出国,嫁给别人?”
“我和娇娇不合适。”
秦寒风的声音低沉下去,“她年轻,爱玩,喜欢追求新鲜感,而我年纪到了,工作又危险,陪不了她多久,她家里也不会同意。”
“至于沈清栀…她可能永远给不了我,娇娇给我的那种心动感觉,但她适合做厮守一生的另一半。”
同事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今晚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你的小姑娘心里不舒服,故意撒谎,骗你出来?”
“她吃醋,生气,耍小性子,明知道你胃不舒服不能饮酒,却还是逼着你喝那么多,你也甘之如殆?”
秦寒风用点头代替了话语。
沈清栀站在门外,沉默了许久。
她刚抬起手想敲门,就被人蛮力一把拽到后面。
“呵,沈清栀,你他妈贱不贱啊?在这里听墙角?”
林月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扬起巴掌朝沈清栀扇了下去。
沈清栀眼神一凛,猛地抬手,精准地攥住了林月娇的手腕。
她用了巧劲向前一带,林月娇惊呼一声,重心不稳地向后踉跄几步。
随即满脸怒气的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呜呜呜……寒风!”
林月娇瞬间变脸,哭得梨花带雨,“沈小姐,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只是来看看寒风……”
病房门被猛地拉开,秦寒风眉头紧锁,看向沈清栀“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栀没有解释,只是将紧握在手里的药瓶塞进他手里,转身欲走。
“等等。”
秦寒风拉住她的手臂,看着地上哭得凄惨的林月娇,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
“沈清栀,不管怎么说,欺负人就是不对,娇娇手都擦红了,你得给她道个歉。”
“我没推她,也不可能道歉。”
她冷笑着甩开他的手,语气决绝。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走廊尽头一个身影狂躁地冲来,手中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子!
那人的目标分明是她的方向。
电光火石之间,沈清栀清晰地看到,秦寒风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将地上的林月娇严严实实护进怀里!
“寒风!好可怕!我们快进去!”
林月娇尖叫着,趁机将秦寒风往病房里推搡。
病房门在她眼前“砰”地关上。
将所有的危险,连同她这个人,彻底隔绝在外。
她想跑,却被发狂的精神病患者推倒在地!
那男人双眼赤红,挥舞着刀子,嘴里发出含糊却充满恶意的低吼:“让你碍事…收了钱…就要你消失……”
沈清栀心头一凛,她拼命挣扎,但力量的悬殊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在冰冷的刀锋落下前,她唯一能做的,是凭着本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
“秦寒风……!”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嘶喊,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寄望于他能像过去无数次任务中那样帮帮她。
但冰冷的刀锋还是毫无阻碍地刺入身体,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沈清栀倒在冰冷的血泊里,意识模糊间,似乎还能听见门内传来秦寒风低柔的安抚。
“别怕,娇娇,有我在……”
巨大的疼痛和更深彻骨髓的冰冷瞬间将她吞没,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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